厉景煜脸色发青,道:“按理说应该不会有问题,儿臣在想会不会是萧云浅给父皇开的药不同,毒掺进去之后,毒性就容易显出来?”
他不懂医理,猜测可能和萧云浅开的药方有关。
展皇后却是皱着眉:“可是不对呀,若真是因为如此,那试药太监喝过之后为何没有发作?”
厉景煜略一琢磨,看向一直站在展皇后身后的一名内侍:“福海,你说说刚才到底还发生了何事,说的仔细些。”
福海是展皇后派往太极殿监视成德帝一举一动的,向来胆大心细又机灵,没有他打听不到的事。
主子一问,福海自是不敢怠慢啊,赶紧又禀报了一遍,话才说完,忽又想起一事,道:“对了,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奴才想起来了,试药太监喝过那药之后,确实没有发作,皇上又往药里撒了一些什么东西,之后便说那药中有毒。”
“哦?”展皇后眼神一亮,“难道是因为那些东西帮皇上试出了毒?”
厉景煜怒道:“混账东西!这么重要的事情,方才怎么不禀报?”
亏得他和母后还一直想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福海吓得扑通跪倒,连连告饶。
他
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跟皇上知道药里有毒有关系,也没当回事,才没有禀报。
“行了,也不怪福海,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吧。”展皇后惊魂不定地说。
福海为她办事二十多年了,对她非常忠心,一次半次的疏忽也算不得什么。
“母后觉得父皇撒的那些东西是什么?”厉景煜捏着下巴思索,“正常来说,试毒都是用银针的,父皇却用了药粉,这显然不是宫里的手段,难道……”
“难道是萧云浅那个贱人给皇上的?”展皇后瞬间想到这一点,气的牙齿都要咬断!
那贱人都不在这里,还能坏他们的事,她是不是他们母子俩的克星!
“十有八。九就是!不过现在是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过了眼前这关才行!”厉景煜颇有些焦躁地说。
再这么打下去,福全一定会受不住说出来。
哪怕只有福全一个人的口供,不能定他和母后的罪,事情传开,他和母后的声誉也一定会有影响。
届时二弟再制造些什么乱子,他登基就更有说服力了。
展皇后略想了想,狠狠咬牙:“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看福全会不会招供。他
若不招被打死也就罢了,他说将咱们招出来,咱们就说不知,让他承担罪责!”
福全也跟了她十几年,为她办事向来稳妥,也向来没有出过差错,放弃福全她也很心疼。
眼下这情形,必须有个人当替死鬼,只能丢卒保帅。
厉景煜皱眉,不甚满意的样子,说:“若是福全把儿臣和母后招出来,咱们再否认,即使让他承担所有罪责,对咱们的声誉还是有影响。”
亡羊补牢,到底还是有些晚的。
“那依你该怎么办?”展皇后身心皆乱,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现在就把福全杀了,死无对证吗?”
福全已经被侍卫抓去,现在去把他带回来,不是摆明告诉皇上,福全就是凶手吗?
“咱们得过去一趟了!”厉景煜眼里冷光一闪,“现在还没有审到福全,儿臣去对父皇说,此事由儿臣处理,看有没有机会保下福全,若保不住,就先杀了他,再让他顶罪!”
福海在旁听的胆战心惊,冷汗都出了满身!
他和福全都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前前后后为皇后和太子做过多少事,铲除过多少异己,省过多少麻烦!
结果,如今一出事,福全甚至都还
不知道,这母子俩就杀了他好几回了!
有朝一日同样的事情降临到他头上,这母子俩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都说皇上冷漠凉薄,秦王六亲不认,依他看,这母子俩才是最狠毒的!
展皇后好歹还念旧情,说:“若你能将此事揽过来,一定保住福全,反正也是找人顶罪,随便哪个都好。”
福全到底是她的心腹,如无必要,她也不愿意牺牲掉。
福海才下稍安,经过此事,他也算是彻底看清了这母子俩的心性,眼神中的恭敬和忠诚,已然去了大半。
“母后说的是,那先去事情揽下来再说,走!”厉景煜说完急匆匆出去。
展皇后狠狠咒骂萧云浅一句多管闲事,也赶紧跟上去。
此时的太极殿前仍是一片紧张肃穆,杖毙的几人还倒在血泊中,成德帝盛怒之下不许旁人为他们收尸,无人敢乱动。
正在受刑的更是哭爹叫娘,无比冤枉。
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要被活活打死,果然在皇宫当差不是好营生。
他们大半还不是贴身服侍成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