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结束了,陶流承担所有罪责,儿臣没事。”厉景煜坐下来,阴沉着脸说,“儿臣不是已经跟母后说了,父皇答应儿臣,不会废了狼牙,咱们接下来不必对付父皇了。”
昨天父皇对他说了那些话之后,他一直恍恍惚,感觉是在做梦,想着是不是父皇为了哄骗他,故意说好听的。
后来仔细想了想一直以来父皇对他的态度,也就释然了。
“那就好!”展皇后长长松了一口气,念了两声“阿弥陀佛”,颇有些得意,“本宫就知道皇上一定会把皇位传给你,你是他的嫡长子,又入主东宫这么多年,没有犯什么过错,皇上若是无缘无故废了你,对群臣也不好交代。”
她说这话都不脸红的,连给成德帝下毒这种都做了,还说“没犯什么过错”!
弑君夺位都不算过错,什么才算?
要不是成德帝实在没有儿子了,就凭她和阿厉景煜的所做所为,别说是厉景煜继续做太子,他们母子这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厉景煜没她那么高兴,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狠狠地喘息着。
展皇后这才发现他有些不大对劲,不解地问:“既然事情已经解
决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又跟谁气成这样?”
“还不是萧明昭那个老匹夫!”厉景煜恶狠狠骂道,“昨日儿臣到他府上,警告他要么让萧云浅为儿臣所用,要么就杀她。不想他竟转脸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二弟,二弟方才威胁儿臣,若敢动将军府的人,就要对儿臣和母后不利!”
二弟倒是没有明说连带着不饶过母后,他故意这样说,好挑起母后对二弟和萧云浅的仇恨,母后才会帮他一起想办法对付二弟和萧云浅。
至于他跟萧明昭说的那些话,是二弟手下暗卫听去的,还是萧明昭告诉二弟的,并不重要。
“什么!”展皇后一听这话果然大怒,“萧明昭竟然如此不识好歹!你给他机会,是看他有可利用之处,他既然这般不识趣,找机会杀了就是!”
区区一个萧明昭,有什么了不起的?
本身也没什么过人之处,不过是仗着在前朝时又立了几分功劳,封了个将军,才娶了前朝公主。
到了本朝,他一直碌碌无为,白白占着镇国将军的名头,浪费朝廷俸禄,若不识趣,趁早去死!
厉景煜听她只是发狠杀人,有些烦躁,说:“母后没
有听到儿臣方才的话吗?若是咱们对萧明昭下手,萧云浅就不会放过咱们!萧云浅用毒的手段母后也知道,她连七星海棠都能验出来,说不定还有比七星海棠更高明的毒,惹急了她,她给咱们下毒,咱们连怎么的都不知道!”
这也是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对付萧明昭的原因,萧云浅下毒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他不得不谨慎。
展皇后颇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没有皇上和本宫召见,萧云浅连皇宫都进不来,你的东宫和本宫的寝宫也都有高人把守,她想偷偷进来可没那么容易!毒虽然可怕,也要吃进肚子里才会发作,萧云浅都没机会进宫,怎么下毒?”
她是觉得厉景煜过于惧怕萧云浅了,行事都瞻前顾后起来。
厉景煜冷笑一声,说:“母后忘了吗?还有二弟帮萧云浅呢,二弟自己武功超绝,内力深厚就不说了,他身边有那么多高手,随便哪一个悄无声息进来给咱们下毒,还不是易如反掌?再说,并不是所有的毒必须吃进肚子里才有用。”
他们可没有萧云浅那么高明的验毒手段,她也不可能把给父皇的那种解毒的药粉给他们。
展皇后这回终于变了脸色,咬牙骂道:“本宫早就说过,萧云浅那贱人就是来坏咱们大事的,不将她杀了,你我终不能安心!”
厉景煜听这话越加烦躁了,没好气地说:“儿臣知道非杀了萧云浅不可,问题是怎么杀?”
他们自己没有机会,他这才想着让萧明昭动手,结果反倒越发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更是被二弟羞辱和威胁,他都快气死了。
展皇后一下噎住,想了好一会,也没办法。
她本来就是个怨恨多于试图的,想杀这个想杀那个,除了花高价买了些毒药,也没更好的办法。
说到底,别说比萧云浅了,她连贺兰雪那份自由都没有,轻易不能离开皇宫,只能找身边的人办事,尤其大部分都要厉景煜去做。
这会儿连厉景煜都生气发愁,她又能有多少办法。
隔了一会儿,展皇后眼里忽然露出狠色,压低声音说:“不如就让‘无梦’的人做?”
“无梦”是大月国最大、最厉害的杀手组织,培养出来的杀手个个武功超绝,手段狠辣。
只要他们接下来的生意,就没有完不成的,被杀者都在无声无息中死去,来世间走一
遭,仿佛做了一场梦,“无梦”由此而来。
他们要的价格也是极高,是其他组织的数倍甚至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