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也是生养过的,明白他的意思,点头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本宫自会安排好。”
厉苍云和萧云浅也就放下心来。
贵妃越想越高兴:“哎呀,本宫要赶紧给孩子做些小衣了,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算了,都好,男孩女孩本宫都喜欢,那就各样都做一些吧。哎呀,其实也不打紧,月子里的孩子穿啥都好看!本宫得让人去买些好的布料来……”
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一边来回走了两趟,又不知道要干什么,那欢喜激动的样子,让萧云浅和厉苍云同时湿了眼眶。
老一辈的人活过大半辈子,很多事情都看淡看开了,只希望子孙平安顺遂,延续家族香火,就心满意足了。
“母妃快坐下歇歇吧,这些都还早呢,母妃别累着了。”萧云浅心中感动,过去扶着贵妃坐下,给她递了一杯热茶。
“是啊,母妃不用忙,需要的东西只需吩咐一声,儿臣让人都送来就是了。”厉苍云也说。
“好好好……”贵妃语声哽咽,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贵妃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正了脸色说:“皇后娘娘这几日病了,都不曾出过寝宫,嫔妃们前去
请安,也都被挡了回来,你们两个进出皇宫,可注意着些。”
萧云浅眸光一闪:“皇后可是因为吐的厉害,有些支撑不住了吗?”
那晚宫宴她就看出来,展皇后孕吐十分厉害,应该是水米难下。
若是太医调理方法不合适,展皇后一直那么吐下去,身体早晚会垮掉的。
“这个本宫倒不是很清楚。”贵妃摇了摇头,“本宫前去请安,也被打发了回来,之后没再去过。给展皇后诊脉的太医也是守口如瓶,旁人问不出什么。”
她是不会去打探的,最近几天后宫对展皇后的事情议论多了,她偶尔听到一些言辞,只想提醒夫妻俩小心点,别的事不关己,她不想管。
萧云浅和厉苍云对视一眼,都察觉事情有些不对。
展皇后就算吐的再厉害,有太医为她调理,按理说不应该病倒起不来,也不必把请安的嫔妃都挡在门外。
再说,为展皇后调理身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太医们为何要这般忌讳?
贵妃看他俩不言语,以为他们过于紧张了,又开解道:“本宫跟你们说这件事,是让你们日后进宫言行举止要小心些,事不关己莫闲管,也不必太过担心
。”
“是,母妃,儿臣明白。”厉苍云温顺应下。
“不过说起来倒是真有些奇怪。”贵妃自己又忍不住猜测,“皇上前段时间龙体不佳,久未临幸后宫,展皇后也多年不曾有孕。这次忽然怀了龙胎,本是件好事,却处处透着诡异,真叫人——”
话说一半,她猛地意识到什么,脸色发青,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该不会——”
“母妃。”萧云浅轻轻叫了一声,摇了摇头,眼神锐利。
母妃是个的聪明,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并不难。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没有必要直接说出来。
“怪不得事情如此不对,原来皇上根本没打算让展皇后的孩子生下来!”贵妃的心狂跳了好一阵,很是后怕。
尽管做了错错事的人不是她,她还是出了身的冷汗!
“不止。”厉苍云微微冷笑了一声,“父皇更没打算让展皇后也继续活着!”
少不了就是父皇暗中让人在展皇后饮食当中下药,先把孩子打掉,再慢慢弄死展皇后。
到时对外就说展皇后因为小产,受不得打击,身体大损,以致香消玉殒,相信外头也没有人会怀疑。
即使有人怀疑又怎样,
只要父皇不同意,就算大理寺的人,要想查清后宫的事情也没那么容易。
贵妃一阵心底发寒,不自禁地打个哆嗦。
展皇后落得那样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可这杀人不过头点地,成德帝要当真不能接受,直接把展皇后处死了便是,又何必给她那么高的荣耀,再让她一尸两命,太残忍了些。
转念想想,这也很符合成德帝的行事作风,只能怨展皇后自己。
“若展皇后还能有展家支持,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地步。”厉苍云不无感慨地说。
“王爷,展皇后与展家有什么误会吗?”萧云浅这才想起来,展皇后是出身大月国四大家族之一的展家。
展家能与白家、梅家和苏家三家并驾齐驱,无论经济实力还是官场人脉,都绝对差不了哪里去。
自打她穿越过来,却很少听到展家人在朝堂上有何建树,似乎所有展家当官的人都已经被派到了偏远的地方,做些不起眼的小官,展家和展皇后也从不来往。
若不然,展皇后有展家做后盾,成德帝也不能这么轻易就要弄死她,厉景煜也不会如此势单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