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是女人,也没有多么聪明,这么多年在后宫,她也见多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更知道厉苍云的手段狠辣。
今晚若非要撕破脸,拼个鱼死网破,最终输的肯定是她儿子。
“儿臣就是不甘心!”永盛帝愤怒甩袖,“大月国的江山是属于儿臣的,一切都是儿臣的,凭什么要二弟那个混蛋为摄政王,他日后定会处处碍事,儿臣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现在也得咽!”太后严厉,却也透着无奈,“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些朝臣都是站在秦王那一边的,你难道真要把他们全都杀了不成?你才刚刚登基,根基不稳,与他们翻脸就是把江山拱手相让,你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
永盛帝还有不服,也没话说了。
“还有,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封秦王为摄政王才对你有利,如果他敢起兵反叛,就是谋逆大罪,人人得而诛之,若你定不听从先皇遗诏就是你的不是,他反了你,成了皇帝,没人会说他错,只会嘲笑你!”太后一针见血地说。
永盛帝愣了愣,仔细想了想,这才由衷地点头:“母后说的是,是儿臣一时糊涂了!”
“你明白就好,总之你现在要
做的就是安抚住秦王和朝臣们,你先做稳了皇位再说,等到有了足够的能力,不惧任何人了,一切才都由你说了算。到那时秦王若是安分,便由着他继续做摄政王,若他不安分,你除他不但名正言顺,也有必胜的把握,明白吗?”太后耐心劝说。
“是,儿臣明白了,谢母后提点!”永盛帝如同醍醐灌顶,骤然醒悟,心情这才好起来。
他一直知道二弟的实力和手段,现在跟二弟决裂的确不是明智之举,是刚才被二弟气着了,才会失了冷静。
“你明白就好。”太后拍拍他的肩膀,也松了一口气,想起之前萧云浅对她说的那些话,眼里有狠色。
这些话当然不是她能说出来的,依着她,也肯定是要把秦王杀了,永绝后患!
然而萧云浅对她一番劝说加警告之下,她也不得不承认,绝对不能让儿子跟秦王硬碰硬。
她也知道留着秦王是养虎为患,他十有八。九早晚夺了皇位去。
可不阻止,儿子可能都活不过今晚,到时母子俩人头落地,哪儿诉冤去?
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先顾好眼前。
话说回来,萧云浅真是让她刮目相看,明知道秦王可能有生命危
险,不但不害怕绝望,反而镇定自若,找她直言利害,最终有她出面,化解了这场危机。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医术又高,又冷静沉着,生死关头都不见惊慌。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磨练的这般坚韧,甚至可怕?
也难怪秦王那样的人,竟会将她宠到了骨子里,不是没有依据的。
眼下只能先如此了,过些日子,稳定了再说。
——
守灵期后,先皇葬入皇陵,永盛帝即下旨,封厉苍云为摄政王。
圣旨一下,最高兴的莫过于百姓们了,他们早就认定厉苍云是大月国的福星,萧云浅更是美名远扬,无人不知。
厉苍云成了摄政王,萧云浅的身份也水涨船高,有这么一个慈悲为怀的摄政王妃和一个能给百姓带来福祉的摄政王,他们往后过得肯定都是好日子,怎么能不开心?
当然再开心他们也得压着,国丧期间民间禁止嫁娶,不得聚众大肆喧哗。
京城陷入了相对平静,甚至有些沉闷的气氛当中。
贵妃——如今已是沈太妃,也一下子轻松了。
先皇在临终前,到底还是没能如愿让她殉葬,她对先皇的死除了生出一些世事无常的感慨,并无其
他。
先皇一死,她的杀夫之仇也算是报了,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她也不会过多追悔感伤。
往后的日子,她除了希望萧云浅和厉苍云能安然,就是看有什么合适的机会,将厉苍云的真正身世公开,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这,自然要徐徐图之。
三个月国丧期很快过去,萧云浅怀孕已经六个月,肚子相当挺了,身子也笨重了许多。
厉苍云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要星星不给月亮,那宠溺的样子,让苏锦洛各种羡慕妒忌恨,每次见都要调侃一番,表达他们两个对他这个单身狗疯狂伤害的不满。
贺兰雪和萧长笙偶尔到秦王府看望萧云浅,萧长笙自从知道自己要当舅舅,高兴的好几天都安稳不下来。
每次上街,看到好玩的小玩意儿都要买回来,说是给他小外甥的。
贺兰雪就更不用说了,跟沈太妃一样,每天给孩子做小衣,一堆一堆的,停不下来。
萧明昭得知萧云浅有身孕,根本动不着他的心肺。
试想,萧云浅跟他都不一心,更不用说她和厉苍云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