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惊鸿眼神暗淡下去,难掩失落和伤心。
师尊对他竟这般不在意,眼看着他被人逼到这份上,还不帮他,不在意他的死活?
一般的事情他也不愿意来麻烦师尊,这件事情他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旦闹出人命,不好收场。
萧云浅看他这样子,终究是有一些不舒服,提醒道:“你既然知道只有家中长辈出面才能妥善解决这件事,为何不去见白大人,跟他说明此事,让他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只要白大人知道了,白汐羽是死是活,就都跟你没有关系了。”
百里惊鸿猛地抬头。
萧云浅把那封信递回去:“你把这信拿去给白大人看,相信他自有定夺。”
白广茂自恃甚高,对百里惊鸿又相当尊敬,大有英雄相惜之感。
他明知道百里惊鸿的心意,如果知道自家如此女儿胡闹,不可能听之任之。
百里惊鸿眼里透出欢喜,忙道:“是,师尊,弟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弟子先行告退!”
说完接过那封信,行了一礼啊,迅速离去。
他走的倒是干脆,说明他的确是为了解决白汐羽的事情而来。
“百里惊鸿这一朵一朵的烂桃花也真够他头疼的!”萧云浅感叹一声。
“算他倒霉。”厉苍云不以为意地说。
就事论事,这些事情还真不是百里惊鸿自己愿意的,更不是他主动去招惹的,只怨他太惹眼。
只可惜他心里只有萧云浅一个,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不可能把这些人看在眼里的。
萧云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厉苍云也不再多说,更不想萧云浅为这些事情心烦,扶着她回屋去歇息。
百里惊鸿果然拿着那封信去见白广茂,委婉提醒他照顾好白汐羽,自己对她并无男女之情,也不会受她胁迫,若她出了什么事,自己概不负责。
白广茂大丢脸面,再加上刚刚失去了儿子,无比愤怒烦躁,在百里惊鸿面前又不便发作,生生憋的胸膛大痛,强忍着道歉:“国师大人恕罪,小女年纪小,不懂事,太胡闹了,老夫定会好好管教她,有劳国师大人相告!”
自家女儿的亲笔信都被送到面前来了,他根本没法否认。
好在他知道百里惊鸿是个正人君子,即使私下来见自己,就是为保全他女儿的名声,他当然不会怪百里惊鸿。
百里惊鸿温婉笑道:“白大人大气,在下佩服。在下并无他意,即使对令千金没有男女之情,也是拿她当朋友的,不希
望她出什么意外,白大人更加无以为继。”
白广茂刚刚失去了嫡子,尽管身边还有几个庶子,心中悲痛自不必说。
若他嫡亲女儿再出事,他怕会受不住。
“多谢国师大人提醒,老夫心中有数。”白广茂都快绷不住了,又不好直接把人赶走,脸色越来越难看。
百里惊鸿也不多留,起身道:“既如此,在下先告辞了。”
“国师大人慢走不送。”白广茂看着百里惊鸿出了大门,压在喉咙口的一口血猛地吐出来!
正受丧子之痛打击的他一直都是强撑着,诬陷厉苍云不成反遭人耻笑,又被厉苍云威胁,罚了半年俸禄,诸事繁杂,没有把他打垮,已经算他坚强。
也难为了他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这会儿再出了白汐羽这一档子事,无疑是压倒骆驼的最根一根稻草,他这次是真撑不住了。
管家赶紧上去扶他:“老爷,您没事吧?”
“去、去把那孽障给我带过来,请家法!”白广茂愤怒异常,撕声吼道。
“是,老爷!”管家也不敢多劝,扶着他到椅子上坐下。赶紧去叫人。
不大会儿,白汐羽和白夫人一起过来。
白汐羽原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管家怕她
太没面子,没跟她说实话,只说老爷很生气,还要动家法。
她一听就害了怕,顾不上白夫人因为丧子之痛病倒在床,硬是把她扶了来,给自己壮胆。
“老爷,发生了什么大事,值得动家法?”??白夫人坐到椅子上,一边喘一边有气无力地说,“羽儿这几天一直陪在我身边,没出去招惹谁,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失去了亲生儿子,她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觉得活着都没有意思了。
她天天以泪洗面,眼睛都要哭瞎了,要不是为了这个女儿,她一根绳子吊死在房梁上,随着儿子一道去算了!
白广茂看了她一眼,纵然盛怒之下,也有几分心疼,说:“我只叫这小畜牲来问话,你出来做什么?赶紧回去歇着吧,你这还病着,身子不好,不宜再生气。”
他们夫妻两个是从小就认识,两家为他们定的亲,不是那种轰轰烈烈、爱到死去活来的,却也相依相伴这么多年。
对这个原配夫人,白广茂发一向怜爱尊敬,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