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凌九宵起身道:“将军不必急,我再调整一下药方,将军只要照方服药,病情会大有好转的。”
他这么说也是想萧明昭少折腾一些,贺兰雪也辛苦点。
照萧明昭这个样子,再过几天就会神志昏瞆,全身上下都没有能动的地方,他也不知道生死,不知道害怕,想闹也闹不起来,先安抚他这几天再说。
萧明昭瞬间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一样,高兴地呵呵几声,立刻看向贺兰雪,一脸“我要喝药”的表情。
他死不了,一定能好起来!
爵位是他的,将军府的一切都是他的,不能便宜了任何人!
贺兰雪看他这样,心中也有丝丝悲哀,没有多说,先把凌九宵送走,再让下人煎药。
不多时,下人把熬好,这次不用人劝,萧明昭就哆哆嗦嗦地把一碗药都喝光了。
——
梅婧柔此时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
在对父亲哭诉自己不得宠幸,父亲向皇上和太后施压后,皇上今晚终于翻了她的牌子,她可以侍寝了!
若是苍天有眼,她一举怀上龙胎,在后宫就没人敢看不起她,没人敢笑话她了!
刚过午后,她就已经沐浴更衣,迫不及待地站在门口等着,一站就是一个时辰,也不嫌
累。
宫女素绢看她那“望夫石”的模样,都于心不忍,轻声提醒:“娘娘,奴婢去打听过了,皇上还在太极殿批阅奏折呢,要晚些时候才过来,娘娘先歇歇吧。”
“本宫不累。”梅婧柔也是等的心头有点烦躁,吩咐道,“你且再去打听打听,万万不可再让苏糖那贱人把皇上请了去,坏了本宫好事!”
尽管平时苏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永盛帝去苏糖那里,完全是因为高兴她怀了龙胎,梅婧柔还是对苏糖有无尽的怨恨。
素绢自是不敢多言,忙出去打听。
两刻钟后,素绢回来了,说是皇上还在太极殿。
“那就好。”梅婧柔稍稍放心,又埋怨起来,“皇上也真是,既然翻了本宫的牌子,就不会早些过来吗?天都黑了!”
素绢看一眼还没完全落下去的太阳,讪讪然没言语。
好在永盛帝也没故意让梅婧柔难堪,酉时一刻,就来到了梅婧柔宫里。
“臣妾参见皇上!”梅婧柔掩饰不住心中的欢喜,跪倒行礼,心碰碰跳的厉害。
今晚终于可以……
永盛帝看一眼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反而更难看的梅婧柔,眼里闪过厌恶,也不扶她,径直进去,说:“起来吧。”
梅婧柔知道他不是自己愿意来,心中必然不痛快,也不计较,谢恩后起身,温柔问道:“皇上可要先用膳?”
她第一次侍寝,难免紧张害羞,若永盛帝一上来就要……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永盛帝淡淡哼了一声。
他的脸色虽不说多么难看,也足以让人一眼看出来,他此刻心情很不好。
梅婧柔有点琢磨不透他的“哼”是用膳还是不用膳,又小心地试探:“那……先用膳?”
永盛帝干脆不吭声了。
他此刻何止是心情不好,简直糟糕透了!
梅婧柔这蠢货,是不是只会用梅宏翔来压他!
就吃定他现在还要指望梅家提供军饷,且展听雨成了笑话,展家还不足成为他强大的后盾是不是!
梅宏翔那老不死,管天管地就算了,还管到他宠幸哪个女人!
这种事情能是将就的吗?
他一看到梅婧柔就倒足了胃口,哪提的起兴趣宠幸她?
尤其前几次宠幸展听雨没成,他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其实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宠幸后妃了。
梅婧柔心中也是有火,最看不得永盛帝这不把她看在眼里的倨傲,可再有火也得憋着,假装没看到他的冷淡,笑道:“那臣就让人传膳了——来
人,摆膳!”
永盛帝根本不搭理她,继续坐着生闷气。
展听雨的事虽已过去,议论的人少了,他还是每想起来就心里膈应。
“皇上批阅奏折到这时候,累了吧?臣妾给皇上捏捏。”梅婧柔讨好般上前,站在永盛帝身后,给他揉捏肩膀。
手才一碰到永盛帝,他就向后一甩肩膀,用厌恶的语气说:“别碰朕!”
梅婧柔动作一僵,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一副委屈的模样,说:“皇上这是何意?是担心臣妾侍候的不好吗?臣妾一定会用心的,若臣妾做的不好,也请皇上指教,臣妾一定会好好学的!”
永盛帝回头冷冷看她一眼,嘲讽道:“梅婧柔,你不用做这些,朕该讨厌你还是讨厌你,你越是讨好朕,越叫朕厌恶!”
这话仿佛无数个耳光,狠狠打在梅婧柔脸上,她脸皮再厚,也无地自容,恼羞成怒,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