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门口,厉苍云阴沉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把萧云浅从马车上扶下来。
“我不要紧,别担心,脸拉的这么长,当心有人说闲话。”萧云浅看看他的脸色,忍不住想笑。
上官羽灵昏迷不醒,连御医都治不了,永盛帝别无他法,只能让萧云浅过来看看。
凌九宵倒是也在京城,可他不是朝廷的人,上官羽灵又出不得半点差错,永盛帝自是不敢轻易让凌九宵出手。
“说闲话又如何?宫中御医都是些吃闲饭的吗,大事不事全叫你来,你不在京城的时候,他们难道都在混吃等死!”厉苍云扶着她往里进,仍旧忿忿不平。
若在平时就罢了,浅浅这就快生了,哪经得起半点折腾?
这要不是浅浅要来,他一定不同意。
“术业有专攻,他们的医术有达不到的地方也不奇怪,再说……”萧云浅有些吃力地迈过有点高的门槛,才又接着说,“上官羽灵的情况,他们未必没有办法,是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轻易尝试罢了。”
上官羽灵是来联姻的,亲事还没成,就先毒发身亡,谁也担不起这后果。
所有御医明哲保身,明明有把握的事,也说治不了,省
得惹祸上身。
反正大家都说治不了,永盛帝就算再生气,难道还能把他们全都杀了不成。
“哼,有点聪明全用在这上面了。”厉苍云对这些自然也是明白的,没再多做评价。
“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若这是三公主和三皇子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就好应对。”萧云浅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大月国京城守卫都是厉苍云负责,哪有那么薄弱,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跳出来杀人,杀的还是大楚的公主?
十有八。九上官羽灵是在用这样的方法把自己引来,好打探一下自己有没有阴阳镯。
若慕容熙没有告诉厉苍云那些事,萧云浅也不会往这方面想,此时有了防备,料敌在先,自然不会上当。
“她若敢动手,我拆了她!”厉苍云面露凶相。
“知道你厉害了,快收一收,咱们到了。”萧云浅心中又舒坦又觉得好笑,赶紧安抚他。
说话两人已进了内院,上官睿急匆匆迎出来,老远就向两人抱拳行礼:“有劳王爷王妃跑这一趟,小王惶恐!”
萧云浅和厉苍云迅速对视一眼,心中都很意外。
还以为上官睿一定会借机发作,斥责大月国京城的守
卫,非要替上官羽灵讨个公道呢。
“舍妹昨晚遭了不测,至今昏迷不醒,御医都束手无策,没奈何,只能劳烦王妃辛苦这一趟。”上官睿颇有些不安地说。
萧云浅摆了摆手:“三皇子客气了,我先看看再说。”
“王妃请,王爷请!”上官睿忙将两人往里让。
内室里,上官羽灵双眼紧闭,气息沉沉,脸色不似中毒后的青灰或者发黑,反而是红润的,脸颊更是红的明显。
这样子不像中毒,倒像是喝醉了。
萧云浅坐下来,给上官羽灵诊脉,同时悄悄用仪器给她做检查。
“你们昨晚在何处遭人行刺,三公主是如何受的伤?”厉苍云眼睛不离萧云浅,问。
“据舍妹身边的丫鬟说,舍妹是在一座酒楼喝了几杯酒,坐马车回驿馆来的半途就昏迷不醒了。”上官睿叹息一声说。
厉苍云愣了愣:“是这样?三皇子没有与三公主一起?”
不是说他们是在昨天回驿馆的半路遭人行刺,上官羽灵才中毒的吗?
“惭愧!”上官睿苦笑,“昨晚从皇宫出来,小王与舍妹大吵一架,舍妹负气离去,小王更是气的厉害,没有管她。隔了一个时辰,
舍妹就昏迷着被送了回来。”
“三公主在哪里喝的酒?”厉苍云皱紧了眉。
如此说来,不是有人在半夜伏击,要杀上官睿兄妹了?
难怪昨晚巡逻侍卫并没有向他禀报有异样,真要发生了大楚皇子公主在京城遭行刺之事,侍卫长必然立刻向他禀报。
话说回来,这三皇子心也太大了,自家妹妹半夜三更一个人跑掉,他不跟着就算了,还只有一个丫鬟陪着,真要出事,这丫鬟顶个屁用。
“丫鬟说是云来酒楼。”上官睿说着,并不避讳地看了内室的萧云浅一眼。
谁都知道,云来酒楼真正的老板,正是萧云浅。
萧云浅呵了一声,“三皇子不会怀疑我要毒死三公主吧?”
上官羽灵倾心厉苍云,自己这个正室气不过,暗中指使人下毒,弄死上官羽灵,这也太顺理成章了。
尽管这看起来很拙劣,但实际上,很多的命案并没有高深的谋划和算计,都是在“气氛”到了,一时冲动之下,铸成大错。
“这怎么会?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上官睿倒是吓了一跳,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