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上说的是这件事吗?”苏糖恰到好处的露出些恍然来,“臣妾倒是听宫女内侍议论过,好像说家兄手上有阴阳镯才力挽狂澜,不知是真是假。”
最近这件事情宫里议论的很厉害,每一个宫女内侍都会说上几句,并不是什么秘密,她这样说不会给宫女内侍招来什么灾祸。
“你知道就好。”永盛帝也不看她,摸索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原本朕一直以为阴阳镯在二弟妹手上,不想是在逍遥侯那里。”
苏糖安静听着,他没问话,她就不抢着答。
“虽说这次逍遥侯立了大功,阴阳镯这种上古神器却也不能随随便便落在他手中。上古神器皆有灵性,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驾驭压制的,朕担心依逍遥侯的脾性,过于懒散,阴阳镯在他手上万一哪天失去控制,他会做出悔不当初的事情来,皇后以为呢?”永盛帝这时候才回头看苏糖,眼神阴冷。
这话说的委婉,意思已经相当明显,是要苏糖劝苏锦洛主动把阴阳镯交出来。
在他看来,所有最好的最有灵性的东西,都应该是他这个一国之君才有资格拥有,也只有他的强大气
势,才能压制阴阳镯,不会出什么差错。
苏糖不动声色地点头,说:“皇上所言极是,臣妾想家兄应该也明白其中利害,会小心行事。”
永盛帝看他如此不上道,脸色沉了下来:“逍遥侯再小心,毕竟年轻气盛,处事也不够完满,万一哪天他惹出大祸,不可收拾,皇后岂非也要担心?皇后既然护兄心切,想必知道应该怎么做!”
苏糖不安地道:“皇上的意思是……”
“皇后出身苏家,与逍遥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逍遥侯若有什么意外,皇后必也受连累,想来那不是皇后愿意看到的吧?”永盛帝干脆把话挑明了说,看着苏糖的眼神中已经露出杀机。
这话说的够明显了吧,苏锦洛若不把阴阳镯交出来,别说他性命不保,苏糖这个皇后也做到头了。
苏糖脸色微微有些发青,尽管她已经预料到永盛帝会对她有所威胁,可他明知道她怀有身孕,且如此难受,还为了阴阳镯威胁她,着实让她心中发凉,好不失望!
无情最是帝王家,此时此刻,她算是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怎么,皇后可还有什么顾忌吗?”永盛帝非要逼着她
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朕这么做也是为了逍遥侯好,皇后也知道阴阳镯虽有逆天的神力,其实是一件不祥之物,凡是拥有它的人必将引来各方的明枪暗箭,永无宁日,朕也是想替苏家保住逍遥侯这一条血脉,皇后难道还不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吗?”
苏糖性子再温吞,听这话也不禁暗暗冷笑:既然你知道阴阳镯是个烫手山芋,拥有它会有生命危险,为何还要去争去抢?
劝别人的时候门儿清,轮到自己,就巴不得要拥有,未免太把自己当傻子了吧?
心中虽这么想,苏糖面上并没有露出半点嘲讽之色,说:“皇上处处为苏家着想,为家兄着想,臣妾感激不尽。”
“只是感激吗?”永盛帝眼中隐隐露出狠色来。
任他好话说尽,苏糖居然仍是一句明确的话都不给他。
看来逍遥侯已经跟她说过什么,她才如此有底气。
“臣妾驽钝,不知道皇上想要臣妾做些什么?”苏糖一脸真诚地问出来。
永盛帝冷笑一声:“这个还要朕明说吗?那朕就指点指点你,阴阳镯在逍遥侯手上绝非好事,朕方才将逍遥侯召来问话,他却与朕含糊其辞,不肯交
出来。皇后既然是个明事理的,就劝劝逍遥侯,将阴阳镯交给朕,当然朕也不会亏待了他,明白了吗?”
苏糖自是半点没有装糊涂的意思,恭敬道:“是皇上,臣妾明白了。”
她答的这样干脆,永盛帝反倒有些意外,问:“你有办法劝服逍遥侯将阴阳镯交出来?”
苏糖老老实实答道:“回皇上,臣妾没有把握,臣妾定会尽力一试。其实臣妾也觉得那阴阳镯并非吉祥之物,只会给自己招来无尽的麻烦,若臣妾能劝得家兄将阴阳镯献给皇上,也免去了家兄和苏家的一场危机,臣妾自是高兴。让臣妾不安的是,若阴阳镯到了皇上手上,这危机便也随之转移到了皇上身上,臣妾是担心皇上啊!”
永盛帝听她这样说,倒是打消了心中疑虑,露出欣慰宠溺的表情,笑道:“皇后处处替朕着想,朕很是高兴!不过皇后不必担心,朕是天子,到时即使有人心存他念,也不敢轻易将朕怎么样。皇后既然有如此信心,这件事情朕就交给皇后去办,希望皇后尽快给朕带来好消息!”
说罢站起身来,大步出去。
是他想多了,皇后并不是个奸诈的,也没有想
要忤逆他的意思,只是替他着想,才不愿意让他得到阴阳镯。
如果这件事情皇后当真能替他办成,别的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