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王爷,贤妃人在何处?”白广茂脸色惨白地问,“臣以为此事有些蹊跷,贤妃身在大月国皇宫,就算不为她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大楚着想吗?”
她居然敢杀先皇,分明是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难道这才是大楚皇帝此次和亲的目的?
厉苍云道:“侍卫正在全力搜查贤妃的下落,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宫门已经封锁,她出不去的。”
“既然贤妃还没有找到,那此事尚不可下定论,是不是贤妃杀了先皇,尚未可知!”白广茂语气有些强硬。
他也不是要替上官羽灵说话,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谁不知道永盛帝一驾崩,厉苍云就是继位者的不二人选,若他登上皇位,白广茂和梅宏翔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慕容熙上前一步说:“白大人稍安勿躁,不管是不是贤妃娘娘杀了先皇,先皇驾崩已是不争的事实,找到凶手为先皇报仇自不必说,眼下最要紧的当是稳定民心!”
白广茂和梅宏翔跟厉苍云一直都对付的事情,慕容熙早就知道,这种时候自然义无反顾站在厉苍云这一边。
再者说了,这两人对厉苍云的责难毫无道理,先皇驾崩,于情
于理,于公于私,都应该是摄政王登基。
结果他们两个人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恨不厉苍云也跟着一命呜呼似的,这就过分了!
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当以大月国百姓为重,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有什么脸位极人臣?
白广茂冷冷看了他一眼,说:“信阳王此言差,百姓在先皇在位时,向来知道进退分寸,无人敢有不轨之举,无须稳定民心。老夫认为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贤妃,查明真相,绝不可让真凶逍遥法外!”
慕容熙愣了,皱眉道:“白大人这何意?难道白大人以为贤妃刺杀先皇另有内情吗?”
白广茂哼哼两声,吊着眼角看向厉苍云。
厉苍云淡然自若,平静无波地死心塌地他对视。
慕容熙看看他们两个,顿时明白过来,气不打一处来:合着说了半天,这老家伙是在暗指摄政王指使贤妃害死先皇,他好自己登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老家伙是真敢想!
不客气地说,王爷若要弑君夺位,不但有的是机会,且有的是办法,怎么可能留下把柄?
白广茂就算不想让王爷登基,也不该说出这么可笑的话来!
他就
不明白了,不管白广茂和王爷之间有什么恩怨,白广茂也不该彻底否定王爷的为人,更是完全不顾眼前局势!
明明除了王爷,没有人更有资格登基,难道为了个人恩怨,就置大月国安危于不顾,置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吗?
白广茂被说中心思,一点也不惊慌愧疚,反而越发理直气壮了,冷笑说:“现在贤妃还没有抓到,谁能肯定她刺杀先皇之事没有人指使,没有幕后主谋?现在就急于让摄政王登基,老夫以为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的?”苏锦洛抱臂在旁听了半天,被白广茂的嘴脸恶心到了,上前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王爷必须尽快登基,才能主持大局!先皇是被大楚公主刺杀,我大月国与大楚之间必有一番较量,若无国主,大楚见我大月国群龙无首,挥兵来犯,谁来指挥大局?”
“这个不妨事。”白广茂手一挥,一脸的不服气,“我朝中多的是能人将士,大楚若是民了来进犯,由他们领兵上战场,定能将大楚杀个落花流水!”
“是吗?”苏锦洛嘲讽冷笑,“那还请白大人指教,你口中所谓的能人将士,能将敌人打到落花流水的,是谁?”
“是——”白广茂速看一眼那些武将,语声却是戛然而止。
他这才发现,居然指不出一个颇具军威,能无往不利的将军!
摄取政王除外。
仔细想想,这些年一直都是摄政王在帮着太上皇帝和先皇打江山,南征北战,马革裹尸,立下过赫赫战功。
若不是他功高盖主,遭太上皇帝猜忌,也不会遭受诸多不公正,甚至不时就有杀身之祸。
即使如此,他也从未将个人恩怨和得失放在心上,依旧尽全力守护着大月国百姓。
不得不说,只从这一点上,他也是不得不佩服摄政王的。
可那又怎样?
他们之间早已不死不休,若摄政王登基,他和梅宏翔就都完了!
想到这儿,他愤怒看向梅宏翔,连使眼色: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若是不好过,你也别想自在,你却只知道做缩头乌龟,真会躲清闲!
梅宏翔又何尝不急?
他更气的是先皇驾崩的这么突然,自家女儿连侍寝的机会都没有得到,更不用说怀上龙胎了。
先皇一死,新皇登基之后,他女儿只能在后宫度过余生,他们梅家失去了这一助力,今后在朝堂上更加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