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在。”萧云浅应声。
“摄政王……也在……过来……”太后确定是萧云浅后,就知道贺兰苍云必然也在。
萧云浅让到了一边。
看的出来,太后对贺兰苍云有一种很强烈的执念,将死之时念念不忘的,还是他。
贺兰苍云上前两步,垂眸看着太后形如枯稿的面容,淡然问:“太后还有什么吩咐?”
“哀家知道,你……你一直盼着哀家死,只有哀家死了,你才能登基……你这个狠心的狠心的东西,你就是想让哀家死……”太后抖如筛糠,话都说不清楚,还在骂人,对贺兰苍云是有多恨!
贺兰苍云淡淡看着她,满眼讥讽和轻蔑,没有说什么。
“你这个、这个强盗!你一心想要抢走我儿的皇位,你害死了皇上,害死了哀家的皇孙,你是个十恶不赦的混帐,应该下地狱!”太后喘一阵,缓过来又开始骂。
她知道再骂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她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会发生,做不了其他,只有骂一骂,发泄一下心中怨气。
“强盗?”贺兰苍云冷笑,“太后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厉氏杀了他亲生父亲,辱了她母亲那么
多年,将他像奴仆一样奴役那么多年,时刻都想置他于死地,欠他多少血债!
是厉氏氏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太后还有脸指责他是强盗!
不过这些话他不想再说,争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对一个将死之人讲道理,白费唇舌。
萧云浅摇了摇头,除了替太后悲哀之外,没什么话想说。
太后剧烈咳了两声,吐出两大口血,脸色肉眼可见的灰败下去,眼神却越加疯狂,嘶声冷笑:“你是不是以为以为只要哀家死了,你、你就可以登基?你做梦!哀家、哀家已经将玉玺藏起来了,你永远都找不到!没有玉玺,你休想、休想登基!”
萧云浅挑了挑眉,不肯交出玉玺是太后最后的倔强,明知道改变不了贺兰苍云登基的结局,就给他使绊子,看似是杀手锏,实则说明了太后的绝望。
贺兰苍云面色不变,语气冷漠:“太后糊涂了吗?本宫已经恢复贺兰氏的身份,待本宫登基时,自然要恢复前朝国号,以贺兰氏子孙的名义诏告天下,玉玺也要用我贺兰氏独有,厉家的玉玺自己收着吧。”
原本传国玉玺只有一块,皇帝登基必须拿到玉玺,
才是顺应天命,否则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不得上天庇佑。
厉氏毕竟是从贺兰氏手上夺来的江山,若继续用贺兰氏玉玺,总感觉低了贺兰氏一头,无法以正统的身份,将江山代代传下去。
太上皇帝即在登基之后不久,命人重新打造了一块玉玺,用以证明厉氏的高贵。
至于前朝玉玺,国破之时太子把它托付给了沈太妃,她藏到了一个秘的地方。
太上皇帝曾经问过沈太妃是否知道前朝玉玺的下落,沈太妃只说不知,太上皇帝倒也没有逼迫她。
沈太妃毕竟是一弱女子,破城之后一片兵荒马乱,玉玺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反正他也不想拿来相传,并没有深究。
后来贺兰苍云长大之后,沈太妃将玉玺的下落悄悄告诉了他。
早在十年前,玉玺就被贺兰苍云妥善安置,一直未现世。
太后猛地瞪大眼睛:“你……你……”
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还以为拿捏住了贺兰苍云的命门,他就会恳求自己说出玉玺的下落,自己就还有一线希望,逼迫着贺兰苍云发下毒誓,不会登基。
此时她才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任何事!
“太后何必执着,抢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不可能长久,太后就安心去吧,后面的事情本宫会安排妥当。”贺兰苍云冷漠地说。
太后气到要爆炸,浑身剧烈颤抖,胸膛急速起伏,双眼直往上翻。
萧云浅才要上前看看,太后已经晕了过去。
“不用管了,随她去。”贺兰苍云拉住萧云浅。
萧云浅也没坚持。
太后现在是熬一日是一日,再抢救也没用,药也喝不下去,反而呛的更难受,快要死的人了,何必再让她多受痛苦?
很快 ,得到消息的白广茂和梅宏翔一前一后进了宫,看到太后气若游丝的模样,两人心中都知道不妙,慌乱起来。
尽管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当太后真的要大去的时候,他们还是无比恐慌。
太后一死,就再没有人能拿捏和震摄贺兰苍云——其实他们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太后活着时,几曾阻拦贺兰苍云做他想做的事了?
相比较而言,梅宏翔更加沉不住气,喝道:“摄政王妃,你为何只是看着?你医术那么高明,一定能救太后,为何不救?臣看你是居心叵测,故意不救太后,真是心肠狠毒之极!”
萧云浅早就知道这两个老匹夫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