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州不适合作为起家之地,可如果起兵征战,稍微有些进取心,那楚州必须势在必得了。
历朝历代的中原,有三个有名的地方,属于从这儿造反起兵几乎没赢过,却是重点的被进攻对象。
分别是,天府之国的巴州,天下之腹的楚州,和鱼米之乡的扬州。
若是兵强马壮,再攻取了这三个地方,那就有了夺取全天下,登基为帝的成算。
因此,李辰这次来楚州,还想观察一下楚州的人物,比如说,那位楚州的节度使,如果能将他收为己用,那就是个大大的惊喜。
……
第二天,众人来到临遥县。
徐去病随他母亲的姓,他母亲是临遥县人,如今外祖父、外祖母已经过世,不过他舅舅还健在。
众人找了客栈休息,李辰则带着杨雄、铁乌,跟徐去病去拜祭他母亲。
来到徐家的祖坟,徐去病的母亲因为是女子,身份又卑贱低微,所以只能在徐家祖地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下葬,格外的凄凉冷清。
徐去病见到亡母的坟头长满野草,很多年无人打理的样子,也是悲从心起,跪在坟前边落泪边连连的磕头。
李辰没有打扰徐去病,走远了些,让他和母亲独自的说说话。
其实,李辰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李辰这一世的母亲早已过世,而前世的母亲也没有再相见的那一刻了。
他很明白徐去病的哀痛。
好久,徐去病才红着眼眶的过来,但竭力的抑制住了低落的情绪。
“要不,将你母亲的坟迁往巫郡?”李辰问道。
徐去病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这里还有外祖父、外祖母,可以陪着我母亲,她生前就念叨过,愧对两位老人家,没能尽孝,葬在此地也是我母亲的心愿。”
李辰闻言,点了点头。
接着,徐去病带着李辰找到他的启蒙先生,在临遥县东边树林的私塾。
此时没到春天,林子里万物凋零,鸟雀无声。
但李辰等人走了一会,就听见传来的朗朗读书声。
透过门窗,李辰看到一群垂髫的孩童,正坐在堂上,摇头晃脑的大声诵读着书本。
教书先生是一名中年男子,正背负着手,手上还拿着戒尺,粗布衣裳,清贫却自有股文雅的气质。
见状,李辰和徐去病都不想去打扰堂上的气氛,更觉得被洗礼了一般,感受到清新的安宁和生机。
教书育人,传承绝学,不论哪个时代,都是值得敬仰和赞叹的。
李辰等人站了很久,教书先生才发现他们,走了出来。
“各位,不知来敝人的私塾有…你是,徐师弟?是徐师弟吗?”中年男子刚一开口,忽然睁大了眼睛,盯着徐去病。
徐去病这时候也认出来,这人是当年老夫子的儿子。
“焕清,竟是你啊!这么多年没见,你跟从前大不相同了。”徐去病笑道。
袁焕清也笑了:“徐师弟,你却看起来老样子,你去了哪里啊?好多年都没有你的消息?”
“以前的事,不堪再提啊,老夫子呢?”徐去病问道。
听到询问,袁焕清神情变得黯然。
…
一会儿,李辰和徐去病从袁焕清的口中,得知他父亲袁老夫子,一年前不幸遇害了,杀他的人,是楚州节度使左全义的独子左昌。
此事的起因,只不过是袁老夫子见到左昌当众的调戏民女,还将那女子的丈夫打吐血,行为实在可憎,袁老夫子看不过去,于是出面的阻拦,训斥了几句,没想到竟然又被左昌一顿毒打,吐血而亡。
袁老夫子一辈子传业授道,虽说没有考取到显赫的功名,但也功德无量了。
这么一个饱受尊敬的先生,却被一个纨绔当街的害死,真是令人叹惜。
李辰听了后,心头的怒火就遏制不住了。
他本来还结识下这位楚州节度使,左全义,看看能否招揽,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何止不需要招揽,还得想办法废了他。
再让兵部的贺兰亮谋划下,换过来个与贺兰家关系好的人,有利于将来李辰的计划。
“徐去病,我们明天就去襄城,我要见识下这位如此了得的左节度使,将儿子养的如狼似虎啊!”李辰冷声道。
徐去病当然不会拒绝,他同样心中杀意澎湃。
楚州的州府,襄城。
这里虽说赶不上京城的繁华,但跟其他城市相比,哪怕扬州和巴州,也不弱了。和同是州府的巫郡城它相比,就是相差甚远了。
李辰等人很快离开临遥县,赶到了城中,入住了一家客栈。
接着,赵雄信带人探查,当天就查出楚州节度使,左全义的大致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