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一天没来小市,但感觉小市就像变了样一般。
人更多了。
不止客人,还有摊贩。
前些日子云浅溪二人推着车过来时,畅通无阻,今天却有些艰难了,得在人群里左突右出的找路。
好不容易才到了自家摊位上。
“谢家娘子来了啊。”
“谢家娘子今天来的早,对了,昨儿怎的没来?”
打招呼的是左右两边摊子的摊贩。
随着小市充盈,云浅溪的小摊也不再在一片空地上,而是左右都有了人。
左边的是家卖炸糖糕的,摊主是个女人,四十岁上下的模样,叫李晚霞。
右边的是个老汉,叫张三咸。
咸是咸菜的咸。
人如其名,他很会腌咸菜,什么辣椒、黄瓜、萝卜之类的,腌了十几样子装在罐子,上边贴着红纸售卖。
他的手艺好,生意自然不错。
谢枭寒将推车放下,开始摆车,云浅溪乐呵呵的招呼回去,维护和谐的摊贩关系。
“是,昨儿在家躲懒,今儿就早来会。”
“张叔生意瞧着不错啊。”
“晚霞姐的手艺绝了,糖糕炸的忒香。”
“哈哈,香吧,喏,刚炸的,给你尝尝。”
李晚霞用油纸包了个糖糕递过来,叫她拿着吃。
摊贩找摆摊位置也是有讲究的,就如他们三家,李晚霞卖甜的,云浅溪卖咸的,张三咸卖的咸菜,各家卖的东西都挨不上。
这样谁都不会抢谁的生意。
甚至因为谢家的生意好,回头客多,两边也跟着沾点光。
于是李张二人的态度自然好。
云浅溪也不客气,接了糖糕就吃。
方才她说的是真话,李晚霞的手艺确实不错,糖糕炸得一绝,圆滚滚金灿灿的泛着油光。
咬一口,满嘴留香。
“晚霞姐,回头给我留四个啊,我带回去给我们家小文吃。”
“放心吧,忘不了,你家娃今天没跟来。”
不止谢枭文没跟来,按提前说好的,谢枭寒也该走了。
但他现在有点犹豫。
“要不我还是陪你摆摊吧,那人万一再来……”
“应当不会吧,再说大庭广众之下,他又能怎样?挺多口嗨几句罢了,又不是没有王法了。”
一介商户,还真有遮天之力不成?
笑话。
夫妻两个刻意压低声音说的,落在旁人眼中便是小夫妻感情要好,出来摆摊都黏黏糊糊。
李晚霞心里先道云浅溪命好,找了这么个知道疼人的男人。
转念又想,人家也值得。
她比张三咸来的早,又比他能言善道,便知道的多些。
比如常在摊位上的小孩并不是谢家娘子的孩子,而是小叔子。
不过她进门自己尚未产下亲子,就带着个那么大点的谢枭文,跟进门当后娘也没甚区别了。
偏她好心,把孩子养的白净漂亮,听说还要送去读书。
对其比之亲子也差不多了。
而她男人也是个知恩的,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两个懂恩的处在了一起。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李晚霞想了一会才恍然,是天作之合。
对,天作之合。
瞧他们挨在一处的模样,可不像一对壁人?
李晚霞沉浸在对爱情的美好幻想里,不自觉的磕起cp。
张三咸就现实多了。
他卖出去一份酱黄瓜,见那客人往谢家摊子那张望,便出言惊扰一对鸳鸯。
“动作还不快些?瞧,有客人呐。”
说是这样说,实则云浅溪跟谢枭寒也就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压根没耽误什么。
听张三咸喊了一嗓子,云浅溪推推谢枭寒。
“去吧,真没事,我这要开张了。”
“行。”
谢枭寒见云浅溪主意已定,便转身走了。
留在摊子上的云浅溪冲那客人露出个笑,手上引火加热铁板。
“客人且等上一等,马上就好。”
可惜那客人只是好奇张望两眼,并没有要买的意思,见云浅溪还在张罗支摊,便收回目光拎着酱菜,转身走了。
搞得方才一副着急忙慌模样的张三咸怪尴尬的。
“嗨,我还当他想买呢。”
“没事,不缺这一个客人,再说我这还没弄齐全呢。”
这话倒也不全是为宽张三咸的心。
摊子却是没张罗好。
谢枭寒只是把板车支起,铁板与瓶瓶罐罐等归位,但还没打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