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卿蒙圈了,皇帝,她这就要见到皇帝了?
“宋小姐,这边!”
沈从屿胆战心惊,这要是陛下知晓请宋玉卿来查毒,一切未明朗之前,还不知道要如何作想。
宋玉卿跟着沈从屿往外走,还没出门槛,就见院子外,一袭明黄的身影出现,背后跟着的是浩浩荡荡的一行宫人。
“他娘的!”沈从屿忍不住爆粗口,拽着宋玉卿退回殿中,“宋小姐,今日之事还望宋小姐守口如瓶!”
还求她!
进了里屋,宋玉卿烦不甚烦,甩开了沈从屿,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下,“要我帮忙好啊,那总得给点好处吧,架驴上磨还得喂点草不是吗!”
云敬霆冷冷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当真是胆大包天!
半晌后,云敬霆出了声,“你想要什么好处?”
“这个嘛……”宋玉卿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法,迟疑几秒道,“简单,等等再告诉你。”
“好。”
云敬霆答应着,看不出诚意,脚步声已临近门口。
沈从屿赶忙跪下,“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玉卿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跟着沈从屿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岁。”
云敬霆此时挣扎着试图爬起来,将撑着床沿,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捂着心口,面色痛苦。
王公公三步并作两步急切上前扶住了人,面上尽是忧色,“侯爷慢些,您这身子骨还不能下地呢,可切莫逞强,再让陛下担心啊。”
轿子中,皇帝清润的声音响起,“爱卿免礼,你我君臣之间,何须这繁文缛节?还是爱卿的身子要紧。”
“承蒙陛下厚爱。”云敬霆说着,靠着玉枕,呼吸紊乱,似是方才透支了太多的力气。
宋玉卿瞟了一眼,暗暗竖起大拇指,这云敬霆,不去演戏真可惜!
再看一眼轿子中的当朝圣上,嚯,模样还挺周正,蓄着八字胡,面色白皙,浓眉桃花眼,一看便知年轻时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就是眉宇间环绕着些许病气,比起云敬霆来说还少了些阳刚气,不是她的菜。
只是皇帝这腿,看上去却不太利落,似乎是落了什么顽疾,以锦布蒙着,不愿示人。
皇帝气息温和,抬起手来,“再见爱卿,犹如隔世,老天爷眷顾我西楚,今日朕来,特赐爱卿良田千亩,金银万两。”
当下,跟着皇帝来的一干宫人,
抬着红木箱子进了屋,一箱箱列在房中,掀开箱子来,内里金光灿灿,几乎闪瞎宋玉卿的眼。
全是金元宝和银锭子,这要是换算成爷爷,一辈子吃穿不愁啊!
许是感到了旁边人的异动,皇帝微微侧头过来。
宋玉卿立马垂下脑袋,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所幸皇帝只以为她是个普通婢女,未多在意。
“大难不死,爱卿必有后有福啊!”皇帝笑着抬手,“都平身吧,亲眼得见爱卿无事,朕也甚为欣慰。 ”
有福,侯爷当然有福了,天天就是奴役她,指使她!
宋玉卿暗自后退两步,默默瞪了眼人模狗样的云敬霆。
继而,皇帝又扫过云敬霆,意味深长道,“爱卿既是负伤在身,那就好生将养,朕就不叨扰了,随后还有厚礼相赠。”
“陛下能来探望微臣,盛是隆恩,微臣何德何能,咳咳……”云敬霆又是两声咳嗽,耳根子泛了红。
“此言差矣,没有爱卿拼死迎敌,哪有西楚固若金汤?百姓可是对爱卿敬仰的很!”皇帝微拢着袖子,唇角轻勾,“来日爱卿痊愈,定要摆上宫宴,为爱卿接风洗尘!哈哈!”
他爽朗笑着,
挥袖离去,云敬霆面色阴沉无比,固若金汤,这可是京城百姓恭贺他死而复生说的话。
那一句,百姓敬仰,不知有心还是无意!
沈从屿暗自抹了一把冷汗,高声道,“恭送陛下!”
宋玉卿伸长脖子探,见人走远,这才扭头贼兮兮地看着云敬霆,“不错啊,演的不错,既然侯爷有这能耐,我想到我要什么了!”
云敬霆铁着脸,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还不消停!
“别摆臭脸给我看,明面上来说,我不还是你侯妃么?”宋玉卿心情大好,手肘戳了戳他肩膀,“你陪我回侍郎府,如何?”
她正愁着怎么才能彻底绝了侍郎府后患,一个沈从屿就能让王氏不敢妄动,云敬霆保驾护航,王氏还不得哭着求饶?
她嬉皮笑脸,小厮抬着一方棺材进了门,“侯爷,陛下送来的厚礼。”
这是一方桐木的棺材,简陋的很,就摆在那满箱满箱的金银之间,霎时间,殿中银针掉落可闻,氛围说不出的压抑。
“这怎么送礼送棺材的。”宋玉卿余光瞥向云敬霆,难不成,这是要将他再埋坟茔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