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亭走了过去,心里有一点猜疑。
不过她还没走到,就被鞠明煦拦住了。
鞠明熙脸色凝重,他觉得,桑云亭这胆子也太大了,这样不好,他们做手下的,压力很大啊。
你一个夫人,不管是个什么样的夫人,出门在外,能不能老老实实的,安安稳稳的,躲在我们后面发号施令就行,而不是大步大步往前冲呢?
万一,突然窜出个什么危险的人物来。手下都没伤,夫人一个人伤了,这可怎么交差。传出去,东厂简直要被人笑掉大牙。
桑云亭只好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鞠明熙慢慢走近,赵婆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喂……”
鞠明熙喊了一声,她也没有回应。
鞠明熙用刀柄轻轻推了一下赵婆子。
恐怖的事情出现了,赵婆子身体一歪,脑袋一偏,掉了下来,咕噜噜的,在地上滚了一圈。
众人都惊了一下,好几个侍卫拔出了刀。
桑云亭倒是面不改色,但也有些意外。
鞠明熙走过去,蹲下身,撩起头颅脸上乱七八糟的头发,低声道:“夫人,您仔细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赵婆子。”
桑云亭走了过去。
鞠明熙犹豫了一下,拿袖子遮挡了一下:“夫人,您不害怕吧?”
都喊来看了,还问害怕不害怕,真是马后炮。
桑云亭看在鞠明熙对她一直很友好的份上,温柔道:“没事儿,我胆子大。”
鞠明熙点了点头,让开。
就是赵婆子,不会错。
找婆子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她的脑袋是用一把非常非常锋利的凶器砍下来的,切口丝滑,一刀成型。
鞠明熙看着伤口,沉声道:“好快的刀。”
将一个人弄死,有很多种方法,有些不需要技巧,只要心狠就行。
但是将一个人的脑袋砍下来,这就不一般了。
不是光有胆量,或者光有力气就能做到的。
鞠明熙道:“这一刀不止有蛮力,这个人的刀,快得可怕。”
仔细地看,赵婆子深色的衣服上有血,但是不多。
这一刀非常快,只用了一刀,没有补刀。
更可怕的是,不是一刀下去人头落地,而是一刀下去,人头还在原位。
从切口和血迹看,人头一直就在躯体上,一直到刚才,被鞠明熙推了一下,才掉落在地上。
没有重复的,多余的血迹。
行家看门道,跟着桑云亭的丫鬟只知道有人被杀了,吓得惨叫连连,但是,鞠明熙几个侍卫知道,这事情,麻烦了。
这个人如果真的是昨天夜闯巫宅的人,这个人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桑云亭莫名其妙惹上的这个麻烦,可是太麻烦了。
将找婆子的头颅放在椅子旁边,他们继续往前看。
越看,越是心惊胆战。
这个四合院里的人,都死了。
足足有四户人家,十七个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十七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只有赵婆子在院子里,其他人都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且衣衫不整,很明显,他们是昨天晚上,在睡梦中被杀的。
都是一刀毙命。
所有的尸体,脖子上都有一道血线。
房间里很整洁,尸体的表情也很安详,他们不是心甘情愿的赴死,而是在睡梦中被杀,估计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就已经见了阎王。
“这人……太狠了。”
就连鞠明熙都忍不住感叹到。
十七具尸体里,有三个孩童的尸体,最小的,只有两岁。
可是凶手一点儿心慈手软都没有,两岁的孩子也没有让他心生怜悯,一样手起刀落。
桑云亭一点儿也不害怕,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看过所有的死人。说:“赵二溪不在这些尸体里,就是我说的那个被绑在门口树干上,和画像上背影很像的人。”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桑云亭只是怀疑这个人就是赵二溪,那么现在几乎可以确认了。
没有那么巧的事情,这个人,就是赵二溪。
只是没有想到,赵二溪是个这么厉害的角色。一个这么厉害的角色,又为什么会被拴在树干上,过这么屈辱的日子呢?
巫镇的人给赵家送钱,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柱子对绑在树干上的赵二溪见怪不怪,也就是说,从他见到赵二溪开始,赵二溪就是被绑在树干上的。
一个这么厉害的人,又不是逢场作戏,这是什么原因?
难道这是一个奇怪的嗜好?怪癖?
可这个维持了至少五年的怪癖,昨天中断了。
即便桑云亭胆色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