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大人,实在是对不住。打扰了。”
刘大人虽然闯进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可见了巫镇的面又客气起来。
“实在是有一桩急事,要当面和巫大人说清楚。”刘大人连连作揖。
巫镇也不好说什么,他往房间里看了一眼说:“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桑云亭立刻醒悟,这话是对她说的。
于是应了一声。
刘大人满脸歉意说:“这是夫人也在?”
巫镇淡淡说:“不然呢?”
“抱歉抱歉,实在是不知,打扰了。”刘大人说:“早知道夫人在,再紧急的事情,我也要等到明日。”
巫镇冷哼了一声。
“那刘大人,你现在还有急事要说吗?”
外面挺冷的,风也挺大,一阵风吹进温暖的房间,巫镇随随手将衣领拢了拢。
“没有了没有了。”刘大人连忙说:“那就不打扰巫大人和夫人休息了。”
巫镇点了点头:“送客。”
屈鞠明熙连忙说:“刘大人,这边请,我送您出去。”
一场试探就这么结束了。
鞠明熙领着刘大人离开了院子,往外走,巫镇进了房间关上门。
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巫镇长长的呼出口气。
桑云亭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也将床幔拉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看。
巫镇有一个替身,这事情肯定是个秘密。
但是这个秘密的尺度非常不好把握。
在东厂里,可能只有个别人知道。可是想瞒住整枕边人是很难的,桑云亭只要稍微有心,就会怀疑。
一旦怀疑,就会试探。
一试探自然就会发现破绽。
这一下,真假巫镇在桑云亭面前算是过了明路了。
如果巫镇受伤那天晚上,她没有误打误撞的闯进去,这个秘密可能还要维持更久,但现在显然维持不住了。
巫镇也不是扭捏的人,秘密既然维持不住,那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杀人灭口,第二坦诚相对。
如今看来,他选择的是坦诚相对。
毕竟桑云亭对巫镇没有什么威胁,这就杀人灭口也太草率了。她虽然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宫女,但是刚成亲就暴毙,这也有些说不过去,难免会引人怀。
更别提她还是锦绣宫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巫镇对淑妃要说没点什么,桑云亭真是一百万个不相信。
没受伤的巫镇缓了缓,确定刘大人已经离开了,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便开门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当然这一去一来之间是换了人的。
桑云亭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下床,只是裹在被子里,将床幔拉开一条缝看着。
很神奇的,这一次巫镇推门进来,转身关门看向床边。和桑云亭两眼对视的时候,她竟然在乌镇脸上看到了一点尴尬。
没错就是尴尬。
不是那种秘密被拆穿之后的恼羞成怒,而是有一点无奈的尴尬。
桑云亭特别爽快,她眨了眨眼说:“老爷,刘大人走了吗?”
“走了。”巫镇快步走到床边。
他身上穿的衣服和刚才假的巫镇穿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桑云亭估计,一式两件的衣服,巫镇应该有好几件。
他和替身互换身份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人的经验丰富,十分娴熟,就算是他们俩同时坐在面前,面对面的找不同,都很难找出两人的区别。
哦,不是,区别还是有的。
桑云亭后知后觉地想,区别还挺大的呢。
他们一个多一点,一个少一点。不过都是藏在衣服里的,平常不好区分。再豪放的男人光膀子已经是极限了,脱光的机会不大。
但是如果有一天真的有有心人,起了疑心。是真是假,扒了裤子一看便知。
巫镇总不能为了更加真实可靠,把他的替身也阉了吧。
可怜詹文山还不知道自己在背地已经被桑云亭想成了什么样子,回了房间就觉得心里毛毛的,使劲儿搓了搓胳膊。
詹文山想到刚才的事情,不由得自言自语:“这个女人,城府很深。”
房间里,巫镇欣然上了床。
不过现在床上有两床被子了。
看了一下两床被子,巫镇大概是想了一下,应该一人一床,还是两人两床叠着盖。
桑云亭已经掀开了被子,让他赶紧进来。
外面冷,这位爷还受着伤呢。
桑云亭都邀请了,巫镇也就不矫情,赶紧钻进被子里。
“好了。”桑云亭说:“老爷,休息吧。你放心,我晚上睡觉很老实,不会乱动,不会碰到你的伤口的。”
本来巫镇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