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随我进去,咱们好好喝上两杯,你再同我细说,这些年你发生了什么!”恩和森蒲扇一样的大掌重重的拍在阿普勒的肩膀上,邀请他进入牧场。
阿普勒上马,召领后面的人跟上,恩和森旁边的汉子突然说了一串话,意思是让恩和森戒备阿普勒带了这么多人,对牧场不安全,建议恩和森只让阿普勒带几个人入内。
恩和森原本一直带着笑的脸停了下来,看了眼旁边的汉子。又转头看着阿普勒,随后又笑了起来,对阿普勒道,“我相信阿普勒不会伤害我!我与他阿爹是兄弟。”
阿普勒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头,恩和森扬起马鞭,在前方领路,阿普勒在后面跟着,队伍在草原上飞驰,惊起草丛中隐藏的飞鸟,热闹一片。
进了牧场内,恩和森将他们请到了他的大帐内,账内迷茫着奶茶的香味,正在煮奶茶的年长女子,听到帐篷外的动静迎了出来,看见来人,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随后快步走上前,将高大的阿普勒种种的抱在怀里。
“长生天保佑,我的阿普勒,你还活着,活的这样好!”女人浑浊的眼睛立马流出泪水,将阿普勒松开后,朝着天空做着感激的手势。
“苏和阿妈!”阿普勒看着眼前的女子,声音哽咽道。
这是恩和森的妻子苏和,从小把阿普勒当自己的孩子看待,部族生变后,这个孩子不见了,苏和不知道为阿普勒流了多少次眼泪,现在见到孩子活生生的在这儿,苏和心中激动。
恩和森上来将老妻紧紧拥在怀中,感怀着,“阿普勒还活着,咱们应该高兴。”
当夜的阿勤那夏日牧场内宰羊欢歌,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围绕着燃烧的篝火,众人喝着酒,欢声笑意。
知道沈慈心是阿普勒心爱的女子,又一直在瞒住他,苏和阿妈对她十分热情的照顾着,端来吃喝,还担心她吃不惯,频频问她,又歉疚于草原上没有更好的东西,食物也不如中原精细,生怕怠慢了沈慈心。
这样的热情招待,令沈慈心还有些不自在,对比中原人的寒暄,草原人的热情奔放,总让人有些难以招架,但一切都是友善,有此为基础,表现方式的不同也可以接受。
酒当酣时,恩和森举杯,高声,“让我们一起举杯,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亲近的侄子阿普勒,他生长在草原,虽然现在不在草原,依然是我们草原的雄鹰,我们阿勤那,我恩和森,永远欢迎你来做客!”
摇曳的火光打在恩和森发红的脸上,复杂的情绪在的脸上显映着,他端着酒杯看着阿普勒,眼里有歉疚也有坚毅,在阿普勒开口之前,他趁着这场欢迎的酒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希望阿普勒常来做客,是客人,而不是主人。
沈慈心看到阿普勒脸上失落的情绪,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身边的苏和阿妈突然道,“男人总有他们的大事要做,我们女人只能在背后宽慰他们,让他们在失败的时候高兴一些,美丽的姑娘,我想你会帮助安抚阿普勒的心情的,他总要接受一些不是那么愿意接受的事情。”
沈慈心回头看着这位面色红润,眼睛有些浑浊,头发发白却一丝不苟的用布巾包裹着,她面带笑意的看着她,眼中有鼓励的情感。
一会沈慈心笑了笑,反驳道,“或者我们女人应该做的不是失败的时候安抚情绪,而是去帮他成功呢?”
苏和阿妈有些愕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听明白沈慈心的意思,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沈慈心笑了笑,却没有再重复一遍。
随后她起身,坐到了阿普勒的身边,紧紧的握住他有些颤抖的手,她知道他被某些信仰伤害到了,但那又何如,旧的信仰崩塌,会诞生新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