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本宫来得不凑巧了。”
宋嫣然闻声转头,见来的人身穿一身凤袍,仪态端庄、气势逼人,心中便了然。
此人应是皇后!
宋嫣然起身,恭敬地向皇后行礼。
皇后温柔的目光扫过宋嫣然,浅笑道:“本宫听闻,你做了许多荒唐事,让宸王大发雷霆,搅得整个宸王府鸡犬不宁,正欲同太后商议,不曾想,你倒先来了。”
宋嫣然听了这话,顿觉后背发凉。
皇后这是来者不善啊!
“哀家向来喜欢嫣然,召她到宫里坐坐罢了。”太后不紧不慢地呷了口茶,“倒是皇后,今个儿怎么突然有空来看哀家了?”
“您是陛下的母后,亦是本宫的母后,本宫来探望母后乃是为了尽孝道。”皇后一派恭敬地说道。
“皇后可真是有心了。”
见眼下这情景,宋嫣然觉得,皇后和太后约莫有些不对付。
她不想留在此处,成为这二人的靶子,想溜之大吉,免得横生枝节。
宋嫣然正欲起身就要告退,就被皇后拦下。
“本宫又不吃人,你跑什么?”皇后笑吟吟地说道。
太后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沉声说:“是啊,嫣
然,你且安心坐下,有哀家在,这宫里也没人动得了你!”
太后这话意有所指,宋嫣然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左右为难着,皇后倒先一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她。
“哎呀,你这好端端的,怎么受了伤?伤得可严重?你可是太后心尖上疼着的丫头,这一受伤,怕是把太后给心疼坏了吧!”
皇后这一番关切的话,听得宋嫣然头皮发麻。
太后从小疼爱萧若锦,皇后也有自己的亲儿子,这两位谁都不甘心让对方得逞。
后宫里的争斗,可不是她能涉足的。
宋嫣然低着头,决定当个哑巴。
“本宫听说你昨天和宸王大闹了一场,还险些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这可是真的?”皇后的眼神满是探究,嘴角含笑,颇有几分看笑话的意味。
宋嫣然小心翼翼地瞥了太后一眼,只见太后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她继续低着头,不吭声。
“你怎么如此糊涂呢?”皇后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轻叹道,“外面都说你善妒,本宫原想着你好歹是太后一手带大的,应该不至于此,没想到竟是真的?也对,毕竟宸王当初
想娶的本是你庶妹……”
太后打断皇后,语气稍显不悦地说:“怎么,皇后还管起哀家身边的人了?”
皇后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本宫这么说也是为了嫣然好,她既已嫁入宸王府,就该大度一点,万不可行争风吃醋之事。倘若她再这么胡闹,到时候别说宸王的心,只怕是连这宸王妃……”
皇后瞥了宋嫣然一眼,眼底的厌恶之情一闪而过。
“这才一点小事,她便要闹得你死我活,往后这宸王府,只怕是要永无宁日了……”
砰!
太后猛地拿起茶杯丢了出去,直接摔在皇后的脚边。
宋嫣然都跟着一抖。
“哀家可还没死呢!哀家带出来的孩子,容不得旁人指手画脚!嫣然,你先离开,哀家有些话要好好和皇后说道说道!”
宋嫣然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只是香炉的事……
宋嫣然正想着,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聊完了?”
宋嫣然一抬头,就见萧若锦朝她缓步而来。
见宋嫣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萧若锦眯着眼睛打量宋嫣然,“你是不是在太后面前胡说八道了?”
宋嫣然一听萧若锦说话,心里就泛起恶心
之感。
她懒得与萧若锦废话,直接推开萧若锦,上了马车。
宋嫣然一直惦记着太后香炉的事,坐在马车里也有些晃神。
有些事,她确实不大了解。
见萧若锦正闲在地闭目养神,宋嫣然便试探着问:“王爷可知,太后寝宫的香炉是谁负责?平时是否有人查验?配香的人又是谁?”
“你问这些做什么?”萧若锦缓缓睁开眼睛。
“我方才在太后寝宫里闻到一股香味儿,觉得……”
宋嫣然正想说说自己的想法,结果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萧若锦打断了,“怎么,你这愚钝的脑子,突然就开了窍?先是治疗伤口,现在又是太后宫里的香炉,接下来是什么?莫非,你还懂得治国之道?”
萧若锦的语气中,尽是嘲讽之意。
宋嫣然觉得,大抵是她多管闲事了。反正宫里的事,与她无甚关系,她给萧若锦提了个醒,萧若锦不听便罢。
等将来东窗事发,看他如何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