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衍的眼里充满了杀气,眼神十分骇人,可怕。
他们二人痛感相连,她摔下来感到痛的同时,尉迟衍也无可幸免,可是他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抱起穆长溪站起来。
穆长溪躺在他的怀中,这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身上的紧张感也在慢慢消失。
尉迟衍的剑一击即中,穿过刺客的胸膛,刺客被稳稳的钉在柱子上,血喷射一地,瞬间没了呼吸。
直到检查完刺客没气了,御林军才散开来。
尉迟轩猛的甩袖,“好好的宴会被搞得这样乌烟瘴气,朕是一点心情也没有了,今日就到此为止,还有阿衍你留下,朕有话对你说。”
尉迟衍略微颔首。
众人福身行礼恭送皇上离开,穆长溪就这么被尉迟衍抱在怀里。
她小声提醒,“王爷可以把我放下了。”
尉迟衍几乎没给她一个眼神,把她扔在轮椅上转身就走。
承乾殿
尉迟衍跪在尉迟轩面前,神色漠然。
“朕需要你的解释,方才你明明可以生擒刺客,为何不留活口?你难道不知道朕想留活口,想审问出究竟是何人要毒害于你!”
尉迟衍双手叠放在前面,“臣弟知道,只是臣弟也知道,
若想留刺客活口,臣弟的王妃就会没命,所以权衡之下,还是觉得要救王妃。”
听到这个回答,尉迟轩脸上的神情有了变化,为了不让尉迟衍看出来,他特意背过身去。
尉迟轩走一下没一下的击打这桌子,看似毫无波澜的神情之下,有不少东西在暗流涌动。
他的这位弟弟,也开始有弱点了吗?
穆长溪在宫门口等了许久,才等到尉迟衍。
马车缓缓行驶在回去的途中,夜里的街道显然没有白天那么热闹。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马夫驾车的声音。
尉迟衍闭着眼睛假寐,却还是坐的正正的,背挺的很直,两手就搭在大腿上。
“今天真是有惊无险,前有剧毒,后有刺客,你说如果长公主没有拿那一壶酒,嬷嬷没有拿本该属于我的酒给国公,你我二人现在会如何?”
尉迟衍睁开眼睛,眼底的阴鸷一扫而空。
“这世上没有如果。”
穆长溪何尝不知道这世上没有如果,可是今天发生的种种都太让人匪夷所思了,究竟是什么人要在宫宴上下毒毒害当今皇上的弟弟,豫王!
这一夜,穆长溪睡得及其不安稳。
以至于第二天东方的太阳刚刚升起之时
,她自己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
卯时三刻,尉迟衍突然到来。
穆长溪原本还在空间里查阅资料,不得不赶快出来。
尉迟衍没给他一个眼神,只是冷冷的说道:“换身衣服,跟我去国公府。”
“为什么?”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口。
“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准备好了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尉迟衍这是……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啊!
国公府虽不比王府巍峨,可走进去时却有一种温馨感。
花园中生机盎然,看的出来主人很贴心的照料这些花儿。
他们二人穿花园便到了主房。
尉迟衍率先一步走进去,在陈始面前微微俯身,“见过老师。”
陈始虽说是尉迟衍的老师,却已久是恪守礼仪,“臣参见王爷。”
“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二人何必那么注重礼仪。”
听到声音,穆长溪才注意到靠在床上的女人。陈夫人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是十分沙哑。
陈始又想像往常那般对陈夫人讲礼仪之道,可是想到陈夫人现在身子虚弱,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随后和尉迟衍两人离开房间,看样子是有事要谈。
陈夫人目
光移到穆长溪的身上,她微微笑着,慈眉善目。
“这位便是豫王妃了,听说昨日是你及时施针救我,我才能活过来,真是多谢你了,你看你和王爷,明明是救我命的人,本该等我身子恢复了再登门拜访,前去道谢,你们倒好,先来看我,还拿了一堆东西送来。”
桌子上,摆满了尉迟衍送来的补品。
想来,尉迟衍对自己的老师师母还是听亲近的,方才的谈话间,虽然国公还是恪守礼仪,但眼神中的亲近是骗不了人的。
穆长溪的眸子也柔和不少,“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
“你果真和传闻中说的不一样。”
穆长溪没有解释,只是微微低下头。
突然,一只纤细的手伸出来,“王妃你过来一下。”
穆长溪带着疑惑滑动轮椅缓慢前进直到床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