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衍脚步骤停,他进来之前真的没想到穆长溪竟然在沐浴。
他的视线从穆长溪湿润的发丝望下移,落在穆长溪白皙的香肩和她的锁骨上。
尉迟衍压制住心中那一抹躁动,转过身去。
“本王在外面等你!”说完,他脚步飞快的离开了。
穆长溪坐在木桶里,锁骨以下的地方其实都看不见。
但是刚刚确实没想到这一层。
她有些生气。
穆长溪现在住的主房是尉迟衍曾经的住处,所以浴室便设在主房的旁边,两个地方是相通的,只用屏风隔断。
这是尉迟衍自己弄的,他不会不知道,偏偏就是走进来,这人是故意的。
虽然说上次在玉露别院也有这样类似的情况,但是当时是情况危及,后来穆长溪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的时候,觉得在羞耻和性命面前,选择了性命,就没对那时的事有多介怀,但今天的情况总归是不一样的。
穆长溪起身,抬起一只脚,有无数水滴落在地上,才从热水中起来,她就觉得冷了。
作为医者,她迅速得出判断,这个反应,应该是得了风寒。
她快去擦干净身体换上干净的衣裳,随意擦了擦湿润的头发,整理
好之后才往外面走。
尉迟衍坐在塌上,手上随意的翻着一本医书。
不得不说,尉迟衍这个长相配上这个画面,还真是别有一番意味。
她抬脚走过去,坐在一张凳子上,离尉迟衍有个一丈远。
“王爷来找我什么事?”
尉迟衍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随意散下的头发因为湿润有的还贴在她的脸颊上,正是毒疮的位置。
她脸上的毒疮好像又小了一些,照这个情况下去,总有一日,穆长溪的脸会全好。
他垂下眼眸,收起心中的思绪,他正要开口,就听了穆长溪捂着鼻子打了一个喷嚏,随后有是一个,在然后是第三个。
他眉头微微皱起。
穆长溪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风寒的症状越来越明显,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先睡一觉。
“王爷也看到了,我得了风寒身体有些不舒服,要是王爷实在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尉迟衍站起身来,把医书放回原来的位置,才开口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生辰宴的宾客名单,我让人拟好送来。”
尉迟衍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小册子那里,穆长溪这才注意到这本小册子。
她拿过来,翻开大致看了
看。
名单上大多都是她认识的,而且一页就翻完了。
她诧异的抬起头,“就这么些人?”
“本王不喜欢太热闹。”
上次还说什么本王的生辰免不了要请大臣和家眷,这才多久,主意就变了。
行吧,正主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人少她还开心。只是,名单的最后一个人,为什么邀请了颜故?
尉迟衍时刻把穆长溪的反应看在眼里,看到穆长溪在颜故的名字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他什么都没说,只留了一句好好休息,早点研制出解药,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穆长溪把册子拍在桌上,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啊!
穆长溪在床上躺了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屋子里不知何时已经掌起了灯,但只有一盏,泛出微弱的光。
她随便吃了几口嫩芽端来的粥,然后服下自己做的药丸又早早睡下了。
另一边,尉迟衍坐在太师椅上听着暗卫给他汇报信息,眉头越皱越紧。
侍卫走了之后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尉迟衍起身大步流星过去打开门。
他开门的很迅速,以至于在门外守着的昏昏欲
睡的侍卫被他吓了一跳,连忙福身行礼。
尉迟衍走到自己曾经住的地方,这里是个独座的房,离他的书房并不远,也是王府房中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
黑色的靴子踩在地上,偶尔会踩到一些小石头,发出摩擦的声音,他一身玄色外衣,有几滴雨水落在他的肩头,他跟没发现似的,直直往前走。
走到嫩芽跟前时,小姑娘还撑着下巴坐在台阶上昏昏欲睡。
尉迟衍故意放轻脚步,嫩芽自然感觉不到。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尉迟衍走进去便听到床那边有细微的声音。
他走过去,听到穆长溪在喊“水”。
床边的茶桌上摆着茶壶,他鬼使神差的倒了一杯然后抵到穆长溪嘴边,可是睡着的人又怎么会自己张嘴呢!
他试了几次,最后没有耐心的把杯子重重放在茶桌上,扭过离开了这里。
嫩芽被一声惊醒,她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查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