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溪和裘婷对视一眼,看来是等到了。
“终于是打算说了?早点说,不是能少受不少苦吗?”穆长溪睨着跪趴在地上的穆依依,一双凤眸中尽是寒意。
对于穆依依这种滚刀肉,穆长溪清楚要另辟蹊径,不能以寻常办法来对付她。
不然,就会前功尽弃。
一旁的裘婷望着自家主子杀罚果决的模样,忍不住感慨,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穆依依被瘙痒折磨的体无完肤,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再也没有了往日穆家二小姐的风范,如今的她,像一只丧家之犬。
“蒙铊人并未让我接触核心人物,而是派了几个手下与我互通消息,他、他们让我绘制一张豫王府和皇宫的平面地图……”
话还没说完,一声清脆。
“啪——”
穆长溪的手越过地牢的铁栏,结结实实打在了穆依依的脸上。
“吃里扒外的东西,元暨生你养你,就是为了让你与蒙铊人里应外合,出卖国家的?”穆长溪深吸一口气,一张小脸儿上满是愤慨,“还有什么,一口气说出来。”
穆依依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后面的你不都知道了?我与蒙
铊人联系被你发现,被你送入了大牢。”
说这话的时候,穆依依满目怆然,脸上的那个巴掌印尤为明显,触目惊心。
看样子,她把话吐的差不多了。
穆长溪的身形欣长,目光炯炯看向角落里的穆依依,“那我问你,你可曾听过神仙药一事?”
神仙药?
听见这个名词,穆依依的瞳孔骤然一缩,像是回想到了什么一般,却紧抿着唇不出声。
“怎么了,不想说?那蒙铊人说将你丢在元暨就丢在元暨,你为这种阴险之人保守秘密有必要吗?”穆长溪眯了眯狭长的眸子,说的话句句在点子上。
她知道,穆依依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还没有被击溃,若是想问出真东西来,必须让穆依依明白,如今已经是黔驴技穷。
“我对那神仙药也了解颇少,唯独听见过一次,便是在那两个蒙铊人的对话中偶然得知的。”穆依依心如死灰,靠在地牢潮湿的墙上,手指仍然用力抓挠着皮肤。
“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你也学过医,这特质好的痒药若是没有解药,就会持续性的发挥作用,就算你挠破皮肉露出森森白骨,也不会因此而停止。
”穆长溪放缓语速,娓娓道来,“直到你死前,都会伴随着这样瘙痒难耐的感觉。”
被穆长溪这么一说,穆依依甚至觉得身上各处都更痒了不少,如同上百只蚂蚁在爬。
穆长溪与裘婷都不着急,地牢之内又陷入了寂静,穆依依的眼神空洞,不知正在想着什么。
“当时那蒙铊人找到我,让我为他们寻两味药,一味是罂粟,一味是香锋草,说是要用这来制作神仙药,出售给元暨的人民。”
良久,穆依依终于是开了口,她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听上去拖沓而又懒散。
罂粟和香锋草。
穆长溪的心里一动,这两味草药都能够使人上瘾,结合起来药效更甚,而且,食用过多还能逐渐摧毁人的身体,使强壮之人变得虚弱无比。
这幕后之人,还真是狠毒!
怪不得那偷走僧人证件的孩子说神仙药能够止疼,原来这二位药就是其中的关窍,罂粟和香锋草让人上瘾,也能暂时麻痹痛苦!
“之后呢?”穆长溪又将视线投在穆依依身上,她身体上被抓挠出了很多伤痕,一些地方伤口颇深。
但穆依依像是毫不在乎,仍然在不
停地用手搔痒,哪怕鲜血流出,仍然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
地牢里潮湿阴暗,为了避免犯人翻窗逃脱,窗子设的高且小。
由于窗子的高度,平常地牢里晒不到太阳,使地牢更加潮湿。这也是酷刑的一种,无论酷暑与寒冬,地牢里都是高冷的,透出一股子湿意来,犯人在地牢里的时间久了,极易得上风湿病。
这样一来,这种阴森环境就成为了风湿犯人的噩梦,愈发潮湿,风湿愈犯。
“之后就没有了,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穆依依垂着头笑,“穆长溪,你还真以为那些蒙铊人会信任我,让我接触其中的核心?别傻了。”
穆长溪认为她说这话有理,从始至终她都是蒙铊人的一个棋子。
棋子,简而言之,就是能利用的时候利用,利用不了的时候就要及时舍弃。
“解药,你拿好了。”穆长溪拿出随身携带的那个小瓷瓶,顺着监狱的栏杆扔了进去,“早晚各涂一次,就能恢复如初了。”
小瓷瓶摔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穆依依捡起瓷瓶,往身上涂去,瘙痒感很快就消失了。
“穆长溪,你的医术还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