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穆长溪的问话,孟惜薇就知道,她应该是猜到了什么。
想了想,罢了,反正豫王跟豫王妃已经知道了不少她的秘密,也不差多这几件了。
“王妃是怎么怀疑到我祖父身上的?”孟惜薇问道。
“是宫宴的时候。”穆长溪回答,“王爷曾经跟我说过,镇国公铮铮铁骨,年轻时随先皇征战四方,才换得元暨安稳平和,百姓安居乐业。可是西番小国妄想长公主下嫁和亲,镇国公却认为此法可行。”
听到她这么说,孟惜薇眼皮掀了掀,“王爷竟这般看我祖父?”
回来之后她没少打听,都说镇国公与豫王政见不合,只不过因为年事已高,不怎么上朝,这才没闹出矛盾来。
穆长溪笑了笑,“要说宫宴时我只是疑惑,那么收到王爷的书信,我就基本能认定,镇国公怕是换了芯子。”
她说的平静,但孟惜薇的眼睛却是瞬间眯了起来。
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穆长溪,为了掩人耳目,她依旧坐着轮椅,但她脸上温和的笑意,却莫名的让人信服。
“王爷的书信……可是提及二弟了?”孟惜薇问道。
穆长溪想了想,“孟监军说,是镇国公亲笔给他的信件,但
里面的内容却是要阻碍王爷出征,另外,孟监军没有发现的,是镇国公的字迹。”
她顿了顿,“王爷说,他多年前见过镇国公的字迹,与孟监军给他的信完全不一样,这说明了,现在的镇国公,与多年前王爷认识的那个镇国公,不是同一个人。”
孟惜薇叹了口气,“你说的不错,现在的镇国公并非我祖父。”
果然!
穆长溪心里冒出了这两个字来。
“那他……”镇国公不是镇国公,那他是谁?真的镇国公又去了何处?
“王妃应该听说了我的事情,当初是出城为父祈福,然后失踪数年。”孟惜薇说着,看向穆长溪,“其实为父祈福只是个幌子而已,父亲与西番开战,遭人陷害重伤,大弟与副将一起顶上,父亲就回京养病。”
“再后来,我姨娘就发现,父亲与母亲都跟从前不一样了,她本想跟祖父说明,可当她想去找祖父的时候,却发现祖父对父亲母亲态度极其和蔼。”
“祖父是个严父,我姨娘是母亲的陪嫁丫环,在镇国公府数年,从未见过祖父和蔼的样子,哪怕是教导年幼的大弟,也都是冷硬模样。”
听到这里,穆长溪似乎已经是猜出
了什么。
“所以,你的姨娘就让你以祈福的名义离开京城?”穆长溪疑惑问道。
孟惜薇点点头,“是,姨娘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忘西南去,找到大弟,告诉他京中情况,可谁知我出了京城,就遇到了山匪。”
“或许你遇到的,并不是山匪,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阻拦你去西南找孟将军。”穆长溪推测道。
虽然孟惜薇的姨娘很聪明,能发现端倪,可若是整个镇国公府都被控制,那孟惜薇出府的缘由,未必就没人泄露出去。
孟惜薇摇摇头,“过去那么久了,现在也查不到什么了,本身我趁着还有几年活头回来,就是想要报仇的。”
她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但是,前几日阿清有了新的发现,他说镇国公的卧室里有暗室,还见镇国公带了饭菜进去!所以我怀疑,我祖父可能没有死,只是被他囚禁了!”
这个结果让穆长溪有些意外,这么多年,被囚禁在暗室里,想来那镇国公的身体情况,也未必会好。
“那你现在是什么打算?”穆长溪问道。
孟惜薇抿抿唇,“救出祖父,至于现在的镇国公,他前些日子跟叶丞相见过几次面,都是偷偷的,还是阿清
告诉我的。”
穆长溪又看了林清玄几眼,可以啊,这夜袭的人不光能杀人,还能干暗卫那隐藏跟踪的活儿呢。
收回目光,穆长溪又问,“那你要如何救人?”
“这就不劳王妃费心了,我跟阿淑自会安排。”林清玄冷着脸开口,还是那副硬邦邦的态度。
穆长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也跟着不善了起来,“林少主,咱们也没什么仇怨吧,既然如今的目的一致,为何不联手呢?”
孟惜薇也拉了他一把,“阿清,你先别急,听听王妃怎么说吧。”
“我看那假货是想要毁了孟氏一族。”穆长溪认真的说着,抬起头看到孟惜薇和林清玄略带疑惑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两人估计满脑子都在想搭救镇国公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往别处想。
“皇上其实并不想让长公主嫁去西番,觉得镇国公会反对此事,所以才会在宫宴上点名镇国公说话,可镇国公的态度不对,你们说,皇上是不是要猜疑?”
看到孟惜薇点头,穆长溪继续道,“镇国公突然这么向着西番说话,有没有可能,是得了驻守西南的孟将军的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