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把衣服下摆一撩,塞在腰带上,然后蹲下来鼓捣起了一堆火。
周围没人,宋棠从空间拿出来一只没被处理的野鸡,迅速拔毛清理干净。
这只野鸡的羽毛五颜六色的,极为精彩,她把鸡毛收集起来,到时候可以给顾瑾姗做个鸡毛毽子,省得一路逃荒憋坏了。
宋棠现在要做烤鸡,把清理好的野鸡插在木棍上,架在火堆旁边,再撒上点孜然粉,浓浓的鸡肉香味在三水城的城门口弥漫开来,吸引了不少流民的注意力。
可是他们不敢靠近。
一旦走近城门口堵了城里那些鞑靼人的路,就会被下令射杀,烤鸡再美味,终究是要有命品尝才行。
他们只好站在远处皱着鼻子,垫高脚丫子想要多闻一些香气。
流民们闻到了烤鸡的味儿,城墙上昏昏欲睡的守卫自然也闻到了。
一个激灵打起精神,弯弓搭箭就对准了宋棠。
“好你个丑八怪,居然敢在城门口烤鸡?官爷这就送你去见阎王!”
贱民!说多少次了,不准靠近三水城挡了鞑靼爹的路,听不懂人话是吧?
宋棠心中有怒,但她的计划还没达成,不能跟这些官兵一般见识。
便立即藏好怒火,摆上恐惧的表情,摆摆手大声解释道:“官爷等会儿!等会儿!这只烤鸡是民妇专门为您们烤的,体谅您们守城辛
苦了呀!”
听到宋棠这番话,城墙上的几个守城官兵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起来。
他们没少被这些子贱民喊做卖国贼、鞑靼狗,今日却开了眼,有人体恤他们的辛苦,特地送来烤鸡?
商谈一番,几个官兵终是觉得一个女子造不成什么威胁,开城门走了出来。
为首的官兵打量一眼宋棠,不高兴的说道:“既然是孝敬爷几个的,还不把烤鸡拿过来?信不信官爷让你尝尝一箭穿心的滋味?”
宋棠被刀疤贯横的脸上,洋溢出了谄媚的神色:“哎唷官爷,民妇也想早早把烤鸡给您垫肚子呀,可总得烤熟了才行吧?几位官爷快坐,民妇这里有些解暑的甜水,官爷们边喝边等,这烤鸡呀,再有一炷香时间就烤好哩。”
宋棠的嗓音里带着浓浓口音,言语间又颇具谄媚,官爷们更觉得她是个没威胁的村妇了,当即放下刀剑,坐在火堆边儿等待烤鸡出炉。
“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否则爷送你进窑子做万人骑,哼!”为首官兵警告道。
“几位官爷一看就是正气凛然,民妇崇拜还来不及,哪敢有啥坏心思?热坏了吧,快尝尝民妇煮的甜水。”
宋棠从背篓里拿出几个竹筒做的杯子,拔开水囊木塞,倒出来一些甜香四溢的水,递给了守城官兵。
守城官兵拿在手里没喝,宋
棠了然,自己倒了一杯闷头喝下,“官爷尽管放心,这是民妇自己做的甜水,哪敢下毒呀,不想活了还是咋的?”
“算你有自知之明,爷几个武功高强,要是敢下毒,有你好果子吃。”
为首官兵喝了口宋棠倒的甜水,顿时唇齿生津,眼前一亮:“这水是怎么做的,我喝着咋有股茶香?喝进去满腹都舒坦了!好手艺啊。”
宋棠藏好眼底的鄙夷,继续吹捧几个认鞑靼做爹的狗贼。
“官爷真是金舌头,这是民妇用益母果和茶水调出来的,最适合夏日饮用,保证生津止渴,喝上一杯整日都舒服呢。说来民妇也是命苦,嫁了个屁事儿不懂的丈夫,荒年来了,家里没钱没粮,只余下那一仓仓的茶砖等着发霉,民妇迫不得已,只能调煮些甜水出来兜售。唉,命苦啊,真的是很命苦啊!”
说着说着,宋棠用袖子遮住眉眼抽泣起来,但这几个官兵并不觉得烦躁,反而急急忙忙拽住宋棠的手。
“你刚刚说什么?你家里面有茶砖?”
鱼上钩了。
宋棠勾唇,立马做出惊慌的样子,挣扎被为首官兵抓住的手,结结巴巴点头。
“是,是啊,官爷,民妇说错什么了吗?民妇夫家世代茶商,但灾荒一来吃饭都成问题,谁还乐意买茶叶啊?民妇苦呀,苦死了!”
“行了,别
他娘的号丧,老子告诉你,今日你要走大运了!”为首官兵神色舒缓的冲宋棠朗笑。
宋棠:“走、走大运?官爷莫要打趣民妇……”
“嘿,你这小妇人,官爷说话还敢质疑不成?知不知道如今这三水城里头住着的是何许人?那是咱们大雍的鞑靼爹!”
为首官兵抱拳朝城内叩了叩,提起鞑靼像是在说皇上一样。
他满脸堆笑的冲宋棠解释:“咱们这鞑靼爹是从草原来的,一日三餐都是肉,那龙肠虎肚里全是油水,就想着有杯茶解解腻,好让身子骨松快些呢!要是鞑靼爹知道你手里有茶砖,自然会花重金买下来,你说你不是走大运是什么?”
城里的鞑靼爹上个月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