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皱眉狐疑:“你们是逃荒的流民,过今日就得走了吧?既然萍水相逢,名讳便不必追问了。”
齐天明摆手:“不不不,姑娘,我们一家子也算走过不少城池,但像花溪城这样安全的城镇,却是少有,所以打算想想办法,在花溪城周边扎脚落户。要是真能落户的话,以后吃完了手头上的粮食,认识姑娘您至少还有个买粮的渠道不是?您刚刚应该也听见了,我们几人手上都没户籍路引……”
进不了城,哪也去不了,就想着在花溪城外的林子里,盖个木屋什么的都好,留下来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宋棠想了想,借口道:“我姓宋,旁人都叫我宋娘子。我在城里有个叔叔,是帮东家卖米粮的,所以才能拿到这么多精细大米,我每半个月会进城一趟,你可以算着时间在城门等。”
嫁了人的才叫宋娘子,虽然宋棠和顾启不是真正的关系,但已婚身份能让她少很多麻烦。
听到这儿, 齐天明立即道:“原来是宋娘子,在下失礼了,那要是齐某等不到您的话,该怎么办?”
“等不到,那咱们就随缘了呗,还能怎么办,或许你可以看看城门口有没有一家叫黑羊镖局的,让他们传话,就说你找我有事
儿。”宋棠说完,见天色也不早了,赶紧翻身上马离开。
“大哥,是真的米,没有掺杂石头。”齐天明的弟弟们说道。
“看来这宋娘子是个有本事的,咱们家有了这条线,往后便不必再饿肚子了。”
齐天明望着宋棠离去的方向,勾勾唇,眼眸里意味深长,夹杂许多思绪。
…
“后娘,银电快不行了。”
见宋棠回来,顾瑾一三兄妹屁颠屁颠跑过来,泪眼汪汪地看着她说道。
“那你们就不想想,后娘一整天都没歇了,再忙你们的破事儿会不会累死?”宋棠没好气的睨了他们一眼,一句话说得三个孩子红了眼眶,吧嗒吧嗒那豆大的泪珠子,从眼眶里落下来。
哭都这么一致!
“后娘对不起,是我们太操心了,那您先休息休息,等有空了再过来帮我们看看银电的情况吧,它出了好多血,我敷止血草根本没用……”
顾瑾一给自己戴上了一顶医术不精的帽子,跟在宋棠身边学了那么久,连匹马都治不好,别说治好了,就是止个血都困难。
宋棠见他自信心受损,当即道:“你们阿爹的马,是生育的时候难产受损,内里出了问题,外敷止血草当然没用,小子,你要学的地方还多得很呢,走吧
,带我看看去。”
“嗯嗯!”一听到宋棠愿意出手救银电,兄妹三人差点跪下感激了,赶紧带着宋棠来到安置银电和三只小马崽的地方。
银电的身下洇满了鲜血,将土地都染成暗红色,整匹马奄奄一息,哪怕听见了小主人的声音,都没有办法睁开眼再看看。
三匹小马崽子跟没良心一样,寻着奶味儿,现在还在那吸吸吸呢,看得宋棠生气。
抬起一脚歘歘歘三下,一脚一个把小马驹都撩到了一边,没了马奶,小马驹们嘶叫起来。
“再闹,老娘把你们炖了喝马汤,我还没吃过马肉。”
不知道是不是通人性,宋棠一喊,三匹小马驹老实了。
宋棠白了它们一眼,怪不得难产呢,寻常母马一胎只能生一个,孕期在三百天左右,几乎是一年一胎,结果这银电可真争气,亿万分之一的多胞胎概率都发生在它身上了。
瞧这些小马驹,一个个都壮实,生下来便有五六十斤,母马可不得撕裂难产吗?
检查完银电的情况,宋棠从兜里,实际上是空间里头拿出来针线,对三兄妹说:
“银电的伤势很严重,我得将它的伤口缝合起来,场面有点血腥,你们不许看,一边玩去,等好了我再叫你们。”
“后
娘,我们想陪着银电,小时候都是它陪着我们长大的!”顾瑾姗泪眼汪汪。
宋棠道:“你们要是在这儿看着,我便不治了,陪你们一起去挖坑将它埋土里。”
“别,我们走!”顾瑾一当机立断,扯着弟弟妹妹跑进灌木丛,三小只一边跑还一边哭。
等孩子跑没影儿了,宋棠抬手去摸银电血糊糊的鬃毛:“我没那么多医疗资源花在动物身上,所以麻醉的步骤咱们直接省略,待会可能有些疼,你忍住,要是敢撒蹄子踹我,我就把你们母子四匹马一块炖成高汤,放进空间保存,听清楚了吗?”
静默无声,银电没力气回答,只见宋棠穿针引线,拿出一个火机点火,把那枚针高温消毒,随后抓起银电撕裂的伤口开始缝合。
她是学中医的,对打针、缝合这种事儿虽然懂点,但算是外行,若非事急从权,她怎么都不会抓着个马屁股,专心致志的进行缝合。
宋棠第一针下来的时候,很是粗暴,疼得银电抬起了蹄子,可想到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