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是在夷山上做工的,平日里很是努力,宋棠见过她好几次高光时刻了,所以甄氏在她面前还算得脸的,所以此刻她对甄氏,算是和颜悦色的。
“神仙难断凶吉,之后会不会有地震,我不知道,但我希望没有。夷山刚经历过寒潮,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如果再来一场地震,别说小溪村遭不住,花溪城遭不住,我夷山这无根无萍的小势力,更遭不住。”
宋棠冷静的分析,“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在意外来临之前,做好万全准备,确保之后不会有地震发生,再回到屋里不迟。”
甄氏点点头,彩虹屁一茬接着一茬:“宋娘子说的是哩,我们
夫妻二人也是这样觉得的,只是还有些拿不准主意,特地来问一问你的意见,既然夷山这么多人都跑出来避难了,那我们小溪村随大流也挺好的。
当家的,咱们回去吧,将村里人都叫来官道上避难。”
“嗯嗯,我这就去找村里人,动员他们离开房子。”袁旺财觉得,既然宋棠都带头这样做了,那余震来袭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当心些总不会有错,余震来了他们保得住性命,余震没来皆大欢喜!
村里很多人都收到了通知,想到刚刚房屋摇晃,山林猛兽齐齐往山下逃命的阵仗,一个个吓得几乎闻风丧胆,赶紧收拾
了铺盖,三三两两的朝着官道上走去,然后扎营落脚,准备在这寒风彻骨的夜里,度过一场突如其来的劫难。
小溪村加上夷山在内,四五百人挤在官道上,将道路堵死了。听着风中传来的一声声兽吼,不少人都哭了起来,既怕地龙翻身,又怕山上逃命的野兽朝自己冲过来,一口带走他们陪葬。
不过大家伙儿睁大眼睛,瑟瑟发抖的等到了后半夜,也仍旧没等到地龙翻身的事儿,于是纷纷开始埋怨起来了。
当然,他们不敢当面锣对面鼓的,寻宋棠的不是,只能把所有怨气都发在袁旺财的身上,尤其是袁稻福,刚想说话就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一条比手指还长的鼻涕虫,从鼻孔里面喷出来,吓得他脸色都变了。
这时候寒潮没过去,如果染了风寒,那他去何处找银子抓药吃?就算有银子抓药吃,也不乐意吃那份苦啊。
当即袁稻福借着宋棠养的那只狗的犬吠声,开始借题发挥了,“袁旺财,你能不能靠点谱!
什么疯狗乱叫一声你都要听进耳朵里是不是?兴师动众,让我们一村子的人跟着你出来吹冷风,结果呢?
地震来了吗!没来!你就是这么做村长的吗,一点主见都没有。”
袁旺财冷不丁被骂了,整个人都是懵住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小溪村这些人,早都
不是叔伯子侄的关系了。
这些村民的愚蠢,让他脑阔疼,让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其他村民没表态,但窃窃私语的字里行间,和脸上的表情,都挂着对袁旺财的不满。现在可是寒潮天气,他们一群穷苦村民跑出来,要真冻坏了,谁负责?
袁旺财吗?他和甄氏夫妇俩三两重的骨头,比他们这些人的身体健康重要?
袁稻福见所有人都对袁旺财有了微词,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想法,眼神一闪,就阴恻恻的抱怨起来。
“你袁旺财想做别人的应声虫,不代表人人都想,要我说啊,袁旺财,干脆你退出算了,让更加贤德的人做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