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皆是同样,弱便受尽百人欺万人辱,强便人人都会朝拜巴结奉承。
唐青身为兵部尚书,深知其中道理,退一步就会步步退,他日难道要将公主郡主和亲,来换取几年的安宁?
先帝若是知晓,定然是要气得惊坐起!
他原本以为李景行会明白担忧所在,可万万没想到……
唐青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更是没有隐瞒。
李景行见状,也是不由得摇头的笑出声来,问,“怎么?唐大人喜怒都挂在脸上,朝堂定然是有不少仇敌递奏折跟皇兄弹劾你吧?”
“我桩桩件件都问心无愧,只为百姓朝堂而想,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攀咬又如何?”唐青倒是来怒气,猛地拍桌硬生生的说着,掌心泛红,有些隐隐作痛。
“凡事都要讲做法,硬碰硬不可取。我并非是主张议和,自父皇执掌江山起,便都是四方来朝拜,哪里有容许他们番邦小国来造次的?只不过,眼下并非是最为合适的机会,明知道发兵是必定输的局面,为何不等胜券在握,一举击溃?”
李景行慢条斯理的说道,唐青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心底疑惑的慢慢揣摩着那番话
背后潜藏着的意思。
“如今粮草不足,国库空虚,军心溃散。番邦来犯时,便用些蝇头小利来稳住,尽可以口头许诺些好处和退让使他们放松警惕,容得些修整时间。隆冬腊月,如今白雪纷纷想来明年的收成会不错,攘外必先安内,等朝堂的贪官污吏都铲除干净,海晏河清时,自然可以整顿起鼓,打他们措手不及,只十年二十年都不敢贸然再挑衅。”
李景行倒是将计划都说出些许,唐青沉默片刻,起身拱手的施礼,“王爷思虑深远,是微臣……”
李景行也赶紧放低姿态,扶着他起身,笑着说,“唐大人言重了。”
深宅后院,唐氏却没有以前自如的姿态,反倒是有些拘谨。
苏玉察觉,打趣说道,“唐姐姐可是觉得我哪里有些变化?”
唐氏不疑有他,凝视打量着,认真回道,“怕是在监牢里停留的时日吃穿皆是不好,瞧着有些消瘦。改日将府里的那些个人参给你送来些,滋补滋补身体。要好生将养才行……”
“我是有意要清减些,否则旁人是要以为李景行跟我搜刮民脂民膏呢!”
苏玉逗趣,“我并没有任何变
化,身份实属是人力无法扭转,若因此而对我有些生份,我岂不是要日日躲在宅院里哭着?京城放眼望去,也只能跟唐姐姐谈心交好,你若是都跟我有着芥蒂隔阂,我就要回镇里去更锄地过活了。”
苏玉自降身份,唐氏心底动容,也逐渐放松下来。
此刻齐王府的书房内,院外有着言墨等人把守,断然不会有偷听好信的暗哨靠近。
唐青也敢仗义执言,问道,“王爷心中可是有法子了?如今朝堂混乱,陛下并不理会,以至于许多结党营私之人纷纷抱团,不仅仅将灾银和粮草兵马的抚恤银两给偷偷拦截下来。更是搜刮百姓,肆意克扣,令人寒心……”
“此事,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李景行摇头,朝廷弊病积压已深,若是想铲除便要彻底清洗朝堂,恐怕会惹得李景丰警惕。
“如今军中可是能够有带兵打仗的将帅之才?此番回到京城,想着要拜访曾经战功赫赫的老将军,却发现大多都告老还乡,闭门不出,将手里的兵权转交,不理朝堂事……”
“这……也是因为老将军的事情,都寒了心。”唐青想起曾经跟随
着的镇国将军,征战四方,却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境地,军中人看到谁会不寒心,人人自危,怕功高盖主,怕也遭小人暗算污蔑便丢了这条性命。
兵权又如何?还是不如保住条命来得重要。唐青偷偷看着李景行,见他没有言语,神情却是有些低沉。
当年镇国将军一案,是先帝在世时,颁布诏书定罪,满朝文武求情之人都是被禁言,禁足。
先帝也是那时开始卧床不起,身体亏损,浑浑噩噩之际镇国将军便魂归西天,闹得满城风雨。
李景行看着院外的那道对着他挥手的倩影,心猛地像是被刺痛了一下,牵扯出勉强的笑意。
“如今年少懂得兵法和布阵的,实在是少之又少。苏志文算是杰出之辈,却又因双腿的隐疾而不肯回到军营里效力。其他的,不过是能够扛起些刀枪剑戟的泛泛之辈罢了,怕是见到血,都会立刻晕过去。更别提布阵和领兵……”唐青叹口气,也是想不通,明明曾经拥有过那般多的忠魂铁骨,如今怎会落败到这般。
李景行想起许慕寒,他无论是谋略还是身手都不错。
“你可是知道城郊苏宅,我跟玉
儿曾经住着的院落,你改日便可去瞧瞧,府中有少年郎是根骨不错的,若是你能够说服他投军,假以时日,必定是可用之才。”
李景行并没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