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手腕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如同铁链般不容挣脱,让她焦急得在原地跺脚,几缕发丝因动作剧烈而散落,遮住了半边脸颊,增添了几分无措的柔弱。
祁知聿的眼眸中闪烁着慵懒的光芒,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抹淡然的笑意里藏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命令,“张嘴。”
苏婉卿警觉地侧目一瞥,目光如炬,却在接触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时,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她抿紧了那双如樱桃般小巧的唇瓣,固执地不肯妥协,眼神中透着不容小觑的坚定。
心中暗自思量,他肯定又在琢磨什么恶作剧,难道真以为自己是个好糊弄的傻瓜不成?!
祁知聿两指间夹着一枚晶莹剔透的蜜饯,那姿态仿佛胜利者的炫耀,悠悠然在她眼前晃动,眸中洋溢着得意的神色,似乎享受着她那微妙的表情变化。
苏婉卿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写着“你耍我呢”,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奈。
她心中暗自懊恼,早知有蜜饯解苦,何必受这罪!
她本能地伸出手欲夺,却只见他手腕轻轻一翻,那蜜饯便巧妙地躲过了她的触及,同时重复着那句话,“张嘴。”
苏婉卿对于苦味的东西天生敏感,那份抵触仿佛刻入了骨髓。
她担心再次落入他的恶作剧圈套,因此更是紧闭牙关,倔强得像是守护城堡的勇士,任凭风吹雨打也绝不松懈。
“你不要就算了。”
祁知聿漫不经心地丢下这句话,转而自己将那枚蜜饯扔入口中,还特意朝她投去一抹充满挑衅意味的笑。
“你就是故意的……”
她气愤至极,一脚踹过去,却被他轻松闪避,那敏捷的身手如同猎豹,让人生不起半点脾气。
心下一狠,她决定采取直接行动,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预备以牙还牙,来个痛快。
岂料,他只轻轻一拉,她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倾斜,跌入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中。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戏谑,“又想学小狗咬人吗?”
“谁让你欺负我!”
苏婉卿仰起脸,眼中满是不服输的光芒,直直地瞪着他,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委屈化为这炽热的一瞥。
祁知聿挑了挑眉,语调中带着几分调侃:“你不问,我怎么就成了欺负你的人了?或者说,你的鼻子只是用来装饰?那么浓的药味,难道闻不出来吗?”
这一席话,像是一记重锤,让苏婉卿哑口无言。
的确,那股刺鼻的苦药味弥漫在空气中,经久不散,她被他握着的手腕几乎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她无助地望向不远处茶几上的蜜饯,喉咙里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真是太苦了……”
那苦涩的药汤仿佛将她的味蕾囚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副深受委屈的模样,惹人无限怜爱。
“张嘴。”
祁知聿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穿透了她的心房。
她勉强张开嘴,那股苦涩便趁机肆虐,似乎比之前更为强烈,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唔——”
就在她唇瓣开启的瞬间,一枚蜜饯准确无误地滑入了口中,甜意瞬间包裹了整个口腔,驱散了所有的苦涩。
祁知聿嘴角上扬,那笑容里藏着一丝温柔,“甜吗?”
苏婉卿轻轻点头,那甜,恰到好处,既不过分腻人,又不显得寡淡,与以往那些尝多了只会让人觉得过甜的蜜饯截然不同。
“夜宵也吃了,蜜饯也有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她尝试着抽回被他握住的手,眼里闪动着期待。
他确实松开了手,但随即换成了环抱她的腰肢,力度适中,不容挣脱。
“爷爷特地让人送药来,他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白天,老先生在凉亭的话言犹在耳,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苏婉卿目光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祁知聿,养育一个孩子长大,单靠物质是远远不够的。”
“老人家想要个开心,我们就随他高兴好了。”
他的话语中透着漫不经心,却在下一秒收紧了拥着她的手臂。
“那你告诉我,除了金钱,养育孩子还需要什么?”
他低头凝视,眼中仿佛燃烧着火焰。
“祁知聿,你真的不懂吗?”
她的眼神由平静渐渐泛起波澜,往事一幕幕在心头翻滚。
记忆中,祁文峰迎娶第一任妻子纯为商业联姻,没有半点情感可言。
祁知聿自小在严苛而又疏离的环境中长大,他的生母亦是这么。
这一切造就了他偏激的性格,与她那严谨形成了鲜明对比。
祁知聿却懒懒地道:“我更愿意听你自己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