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桂珍从灶房端了饭菜出来,摆在饭桌上。
她也有点不高兴。
自家养两个闺女,老是有人在背后说生的是赔钱货。
赔了谁家的钱了?还是吃了谁家的米了?
家里这几年开了养殖场,日子一年一年地好过了,可村里有些人就是见不得人家过得好。不敢当面说,就在背后说一些难听话去膈应人。
别人说这种话,她可能不会太生气;
可大伯哥家里也有人说这种话,林桂珍还是忍不住要生气。
大伯哥秦大顺一家,这些年,自家男人也帮衬了不少吧。
先不说,养殖场里的工作,村里做庄稼的汉子多少想要,可秦大勋把大侄子秦得彪安排进去,多多少少看顾的是大哥的面子。
更不用说,多年来,在钱财方面,明面上又帮衬了多少。每次大哥说手头紧,秦大勋就大方地拿给他,可大哥从不说要还的。
秦小虎一个孩子能随口说出自家闺女是赔钱货,说明家里大人经常说这种话,并且从不避着孩子。
林桂珍又想到前段时间,自从秦小霜跟瞿临川订亲后,大嫂母女俩做出来的那些事情。
让她说不出的烦躁和心寒。
秦小霜这会儿没吭声。大伯家的那点心思,她心里门儿清。
不就是老想着把秦小虎过继到父亲名下,想继承父亲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吗?
至于父亲生下的两个闺女在他们眼里,可不就是只会花钱、一无是处吗?
可遗憾的是,自从父亲决定要为闺女招上门女婿那天起,大伯家的那点想法就永远无法实现了。
林桂珍生气归生气,一家人的晚饭还是要吃的。
自家男人和闺女还饿着肚子呢。
“吃饭!吃饭!有啥事明天再说。”
秦大勋听到媳妇儿这样说,决定暂时把不快的事情先放下,吃饱了饭再说。
大闺女模拟考得好,应该高高兴兴的。
秦小霜见父亲母亲都坐下吃饭,也哄着秦小艺一起把饭吃了。
小家伙看到许久未见的姐姐,心中的亲热劲儿很快就上来了,高兴地扯着她,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个不停,把先前生气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吃过饭,不用父亲提醒,秦小霜就拎着小妹在院里比划消食。
瞿临川之前教的那些招式,这段时间秦小霜已经比划得很熟练了。一招一式,看起来有点像模像样了。
秦大勋在旁边看到动作不到位的地方,就上前纠正一下。
小家伙前一阵跟姐姐一起拜过临川哥哥做师傅,可没坚持两天,就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早忘记了。
这会儿看见父亲教姐姐,又想起了拜师傅这回事儿,赶紧扯着父亲的裤管,喊,“爸爸师傅!”
秦大勋低头见小闺女还不到自己大腿高呢,可要是锻炼筋骨的话,现在开始也可以。
随即就把小闺女拉到一边让她拉韧带、蹲马步。
今天坐车有点累,父女三人在院里操练了半个多小时,就进屋洗漱。
只是秦小艺早已经趴在院里的小石桌上,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坐着梦中操练去了。
睡觉前,秦小霜怕第二天起来忘记,赶紧把两舍友请她带榨菜的事情告诉母亲。
“腌好的榨菜、冬菜,一楼半间屋里的坛子里都是,今年做的比往年要多。”
林桂珍很惊讶。
城里人这么喜欢吃她腌制的菜,她以为城里人都只喜欢吃大鱼大肉呢。
“妈,你可别小瞧你腌的菜。我这次多带些去,卖给城里人吃。说不定喜欢吃的人多了,咱还可以靠做这个挣钱呢。”
“行!小霜!你尽管多拿点去。妈其他可能做得不好,但做腌菜这手艺,是从你姥姥手上学过来的,保管可以要多少做多少,从来不会做坏菜。”
听了母亲的话,秦小霜放心了。
就多拿些去试一试,说不定还可以搞个榨菜、冬菜经销呢。
第二天清晨,秦小霜没赖在床上睡懒觉。
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规律作息。起床后,心里惦记着自家承包的山林,就先去巡视一圈。
山里的秋天,来得要早些。城里现在还有些燥热的余威,山里却已经让人切实感受到了初秋的凉意了。
秦小霜穿了一件半袖衬衫,裸露在外面的胳膊,直接感受到了浸入骨髓的凉意。
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大致看了看先前栽下的树苗、药苗,长势都不错,就转身下山往回走。
半山腰上,一块块庄稼地里,成片成片的,绿得汪洋似的,是已经成熟的红薯和花生。
勤劳的村民,大多喜欢趁着清早做早活。
秦小霜一路慢走下山,路边三三两两的,都在忙着挖花生。
说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