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面染担忧,双手还在系着颈间的扣子,发丝凌厉,像是做过了什么事。
又或者,她方才就是正在做着什么事。
这样的认知让粱煜的心口好似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堵得他连呼吸都不顺起来。
阿萱上前,伸手摸了摸皇上的额头,不由地惊呼,“好烫啊!王爷,这可拖不得!”
粱煜脸色难看至极,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阿萱,“所以本王才来找你。”
他自然知道拖不得!
可眼下,只有阿萱能救皇上!
不料,阿萱却是往后退了两步,眉心微拧,“王爷可是又将臣妇认错成了摄政王妃?可惜,臣妇不会医术。”
不会医术?
粱煜惊了。
他都已经将小皇帝带来亲自给她看过了。
她也该知道小皇帝眼下的情况有多严重。
她怎么还可以这样撒谎?!
难道就为了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要眼睁睁地看着小皇帝丧命吗?
就在这时,粱煜怀中的小皇帝忽然又开始惊厥起来,阿萱见状,想都没想便将自己的手伸进了小皇帝的口中。
惊厥之下,小皇帝死死咬住了阿萱的手,痛得阿萱当即就皱起眉,龇牙咧嘴的冲着公孙羽唤道,“你还愣着做什
么?赶紧让岳军医过来瞧瞧啊!”
公孙羽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冲出屋唤道,“速去请岳军医!”
而阿萱则是让粱煜将小皇帝放到了床上,而自始至终,阿萱的手都还在小皇帝的嘴里,不曾拿出来。
粱煜站在一旁,看着小皇帝嘴角流下了一丝鲜血,看着面前的女人痛得连五官都皱到了一起,粱煜的心中,终于产生了第一次的怀疑。
不多久,岳军医终于来了。
见到小皇帝的情况也是被吓了一跳,但好在他即刻施针,稳住了小皇帝的情况,又连忙开了方子。
却并未立即叫人去取,而是冲着粱煜行了礼,这才道,“王爷,属下随将军在边关时曾与被掳来的一名陈国军医习得一治疗高热惊厥的方子,只是,属下也不知这方子对皇上究竟有没有用。”
粱煜瞥了那药方一眼,他不会医术,却能瞧得出来,这与御医们所开的的确不大一样。
于是,点了点头,“连御医也无计可施,试试无妨。”
闻言,岳军医这才命人去照着方子抓了药。
而粱煜的目光,也落在了阿萱的身上。
小皇帝不再抽搐,阿萱也终于能将自己的手拿出来了。
只见她的手掌与手背
各有一排小小的牙印,鲜红一片。
公孙羽显然是心疼坏了,忙让岳军医前来包扎。
待包扎好,公孙羽还在一旁嘘寒问暖着,哪怕阿萱一直说着没事,他也依旧难掩担忧。
粱煜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夫妻如此恩爱和谐,而他却好似一个局外人一般。
心,被一道一道地撕裂开来,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一幕,心中却是想着,此时此刻,站在她身旁担忧她,安抚她的人,是他该多好!
他真的,嫉妒坏了。
双眸不自觉便泛出了红色。
岳军医瞧出了粱煜的不对劲,忙是上前问道,“王爷可还好?”
这一番问话,自然也将阿萱与公孙羽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粱煜这才将视线从阿萱的身上移开,看向岳军医,“怎么?”
岳军医微微蹙眉,“王爷的眸子……”红得很不正常啊!
可粱煜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不打紧。”
他这双眸子,自从三年前亲眼见着阿萱落下悬崖之后,便落下了极其容易红眼的病症。
只要情绪稍显激动,血色就会漫上双眸。
也不是没找御医瞧过,但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更何况,除却泛红之外,他的视力也不曾受到
半点影响,所以后来,他索性就不管了。
听得粱煜这样说,岳军医便知道粱煜定然是知晓自己眼睛的情况的。
是以,便也没有再追问。
又过了不久,熬好的药被端了上来。
岳军医亲手一点一点的喂到小皇帝的口中。
又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小皇帝的体温终于降下去了。
岳军医摸了摸小皇帝的身子,又搭了脉,这才舒了口气,“看来从陈国学来的这方子,还是管用的!”
说罢,冲着粱煜行了礼,“王爷,皇上已经降了温,没有大碍了。应该不多久就会醒过来。”
闻言,粱煜的心口也总算是松了些。
当下便也朝着岳军医回了礼,“多谢。”
“不敢不敢,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岳军医笑道,“若无事,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