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琮其实已经很久不曾去过永宁宫了。
毕竟当年他也不是真喜欢那宫女才会宠幸了她,无非是给皇后的警告罢了。
所以,当陈鸿熙得知陈琮竟然去了永宁宫的时候,几乎是快马加鞭就进了宫。
甚至在见到陈琮之时,还是一脸慌乱。
可此时,陈琮正与元妃一起用着午膳。
眼看着陈鸿熙一脸惊慌地冲了进来,而后第一眼就是去查看他母妃有没有事,陈琮的脸色便是瞬间垮了下来,“怎么?朕会吃了你母妃不成?”
陈鸿熙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失礼了,慌忙跪地行礼,“父皇息怒,儿臣给父皇请安,给母妃请安。”
其实元妃内心也很是惊慌,只是这么多年来在皇后的磋磨之下她已经练就了不露声色的本事,在仔细观察了陈琮的脸色之后,元妃方才开了口,“傻孩子,你父皇是在你与你说笑呢!快起来吧!”
闻言,陈鸿熙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陈琮一眼,确定的确无事,方才谢恩起身。
元妃上前,拉着陈鸿熙坐下,“正好赶上午膳,来,坐下陪你父皇喝点酒。”
陈鸿熙微微点了点头,“谢母妃。”视线却一直落在陈琮的身上,随时观察着陈琮
脸色的变化。
可,陈琮眼观鼻,鼻观心,自顾自吃着饭,像是没看到陈鸿熙一般。
但陈鸿熙依旧不敢怠慢,连拿起碗筷的样子都是小心翼翼的。
元妃看在眼里,实在心疼,就壮着胆子给陈鸿熙的碗里添了菜,而后冲着陈鸿熙道,“还不快点敬你父皇一杯?”
陈鸿熙会意,拿起杯盏来,便是冲着陈琮道,“父皇,儿臣敬您一杯,愿父皇年年岁岁,福寿安康。”
听到这话,陈琮倒是很给面子地端起了酒盏来,饮下一口。
见状,陈鸿熙终于松了一口气,也喝下一口酒,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情绪。
却不料,酒盏还未来得及放在桌上,就听到陈琮冷漠的声音传来,“熙儿,你可知罪?”
短短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瞬间令陈鸿熙跟云妃二人呆愣住了。
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当即下跪磕头,却道,“儿臣不知所犯何事,还请父皇明示!”
“不知?”陈琮冷笑了一声,“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元妃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是!”
屋外很快就有侍卫进来,拖着元妃往外去。
元妃懦弱,此刻连求饶都不知道喊,
只瞪大了眼掉眼泪。
而陈鸿熙则是急坏了,他快速跪着上前,一直跪到了陈琮的脚边,“父皇,儿臣真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父皇……”
“啊!”
屋外,已是传来了元妃的惨叫。
那一声,仿若是重重打在了陈鸿熙的心口之上。
这么些年来,他不择手段,都是为了保护母妃的安危,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会眼睁睁看着母妃受刑而什么都不能做!
陈鸿熙的双眸,一下子就红了,眼泪也随之落下。
看到这一幕,陈琮心头微惊。
他这个儿子,打小就不是个好惹的,幼时懂得用眼泪骗感情,长大后便是全靠自己的手段,何曾还落过泪?
没想到,倒是个孝子。
看来,他用元妃来拿捏陈鸿熙,是个绝佳的法子。
屋外,用刑声跟元妃的惨叫声交替响起。
一下又一下。
而陈琮却是冷意看着陈鸿熙,喝问道,“朕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最近都背着朕做了什么!”
陈鸿熙也不傻,已然是明白了陈琮的意思,“父皇可是以为念念是我掳走的?”
陈琮没说话,只等着陈鸿熙接下来的回应。
却见陈鸿熙连连磕起头来,“儿臣
并未掳走念念!求父皇明察!儿臣并未掳走念念!”
几句话,已是磕了十多个响头,额头都磕破了。
陈琮微微迷了眼,终于还是冲着一旁的徐公公示了意。
见状,徐公公立刻冲出了屋去,高声唤道,“住手!”
听到这一声,陈鸿熙知道母妃是保住了。
可他磕头的动作却仍是未停。
一下又一下,鲜血都溅到了陈琮的靴子上。
终于,陈琮还是出了手,拦住了陈鸿熙继续磕头的动作。
就见陈鸿熙缓缓抬起头来,鲜血顺着眉骨滑落一旁,显得他瞎了的那只眼睛更加丑陋而恐怖。
陈琮的眉心不自觉拧了一下,声音依旧冷漠,“念念当真不在你这儿?”
“儿臣愿以性命起誓!若有半句虚言,儿臣愿五马分尸!”
陈鸿熙当场立下毒誓。
可陈琮却不满意,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