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南召集了天地会的头目,九个堂口的香主都齐聚北京(除了青木堂的香主),大家也有半年没见过陈近南了,此时一见,发现陈近南面相好似年轻了几岁,津津称奇,都猜想陈近南功力大进,内心欢欣鼓舞。
陈近南与众人寒暄一番,便听取了各地的事项,自从上次陈近南提出盗取贪官的想法,十个堂口都有些动作。
十个堂会的人各自一通气,又拿出了贪官的作奸犯科的诸多证据,统计了一下,共有二十多个本地官的确凿证据,一共筹集了近百万两的巨资。而镖局进项也很不错,大半年赚了三十多万两,十个堂口都有二三万两,大家笑得都合不拢嘴,热烈的讨论起各自地方的镖局名气越来越大,接单子接到手软。
方大洪道:“这镖局人手不足啊,要不是业绩最起码还要上涨个五成。”业绩一词自然是跟镖局的账房先生学的,而账房都是经过陈近南的培训,学会了很多新词汇。
赤水堂的香主道:“总舵主,再扩招些人吧,我们那里穷山恶水很多人都被逼上梁山,在押镖时碰到很多路劫镖的,都不是江湖上的,都是些没吃的迫不得已的农民。”
几个香主也是纷纷响应。与以前汇报情况,只会说些杀鞑子的事明显大有不同。陈近南心里偷笑,心想要让天地会的人转移注意力,多去干些实事。
陈近南用手压了压,等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陈近南才道:“听到这些情况我很欣慰,大家兄弟几个都干得很不错。这人手不够,的确是要紧,可我们天地会机密,却不能大范围招人。”几位香主面色着急,赤水堂的香主更是想开口讲话,却被陈近南的眼神压了下来。
陈近南道:“还有镖局的生意越做越大,如果要扩大规模,事毕会引来清廷的注意。所以,我想再成立一个组织,就像是天地会的外围,这个组织负责天地会的商业运作和一些琐碎的事情。听了赤水堂的情况,我深有感触,这天下间还有千千万万需要帮忙的汉人同胞,我们必须做些实事,让这些人都吃饱穿暖。”
几个香主露出兴奋振作的神情,纷纷称好。
陈近南又道:“这三十多万两都是兄弟们自己挣得,各堂口抽调两成,其余都留下各自发展新组织。”
众人拍手称快,方大洪道:“我们这个江湖粗人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赚这么多钱。”这句倒是句大实话,江湖中人习惯打打杀杀,最多开些武馆,成立帮派收些保护费,会做生意的只在少数。有产业的武林人其实也不在少数,不过这些人就不会加入天地会了。天地会的大多是些光着膀子的粗汉,一大部分都是绿林中人,朝廷通缉的犯人。他们抢劫杀人的事干得不少,那一百万两数目虽惊人,可却没有这自己开镖局赚来的三十万两喜人。
陈近南听他们各自发表一通感叹,才道:“这新组织主旨是帮助天下间的汉人自强不息,我说叫做汉人自强会,好不好?”陈近南知道如果直接说要把天地会的名字换掉,直接转换立场,说不与清廷造反,那太难了,说不定自己马上就要被冠上汉奸的头衔,还是温水煮青蛙,先成立汉人自强会,慢慢把天地会收拢进去。在陈近南心底,这汉人自强会才不是天地会的外围,而是自己规划的蓝图,是天地会的救命稻草,他要让以后的人忘掉天地会,只记得汉人自强会。
众人叫好,黄土堂的香主道:“好极,好极。这名字通俗易懂,我们汉人只有团结一致,才可赶走鞑子。”
陈近南皱了皱眉,赶紧偷换概念,把话题转了回来道:“不错,只要我们汉人自强,不管是蒙古人金人满人还是那外番的红毛黄毛人都不能欺负我们汉人。那一百万两都是贪官搜刮的民脂民膏,我们便要还与百姓,这一百万两就做汉人自强会的启动资金。”随即又与九位香主商量新组织的人手选派问题。
方大洪道:“这汉人自强会既然是总舵主提出,自然还是总舵主当总舵主。”大家都听懂了这段极绕口的话,几人大叫道:“那是自然。”
陈近南向众人拱了拱手道:“我也就不谦虚了,只是汉人自强会就不要叫总舵主了,叫会长便是。”众人都齐声回道:“会长。”
陈近南笑了笑,道:“这汉人自强会首先有几件要事要办,第一,贵州一带的百姓连年遭灾,我们要想法子帮一帮。可不能直接散财,授人鱼不如授人渔,要想个长远的办法。第二,汉人自强会打理商业,帮扶汉人百姓,必要与清廷打些关系,这次贪官的证据我们留着没用,不如交予清廷,卖他个人情。第三,我想让百货店也纳入汉人自强会。第四,汉人自强会的人手,由各会推荐。”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了一下,赤水堂的香主最为激动,道:“这汉人自强会没有天地会隐秘,又要与清廷打交道,里面办事的兄弟就不能在通缉榜上有名了,如果比较精通人情世故的就更好了。”
“的确。”“说的是。”几个香主和自己带来的二把手商量了一阵,各自向陈近南推荐了几个人名,有几人在场,有几人没来。
陈近南见方大洪推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