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兰刚踏进院子,就看到元启善站在门口,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父亲,有事?”
“是不是酒楼出什么事了?”
元启善最近一直在忙书院的事情,心里虽然担忧酒楼但也没空去问,如今好不容易抓住早出晚归的女儿。
立刻将人堵在门口询问。
无可奈何之下,元兰只好决定直言,但这院子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将人带到正堂,给倒了杯茶。
“父亲,你要冷静些。”
元启善捧着茶杯怔了下:“你莫要吓我。”
元兰轻笑:“我只是觉得,你要是听到这个人恐怕会无法冷静。”
元启善眼眸微闪,心中闪过一个人影,不由将茶杯放下,杯子和桌面相碰,发出一声轻响。
“莫非,是那个人?”
“正是柳丞相。”
元兰将那日柳丞相来酒楼的事详细说来,末了叹了一声。
“我虽很不愿意接待他们,但现在还不是我们暴露身份的时候,不能撕破脸皮,但我也给酒楼立下了规矩。”
“如此一来,就算是柳丞相来了,没有预约也不能在酒楼吃饭。”
元启善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脸庞紧绷,眼中凝聚出滔天的怒火与恨意。
“我绝不会放过他!”
若非这个柳丞相和太子合谋陷害
,他元家一门忠烈,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他已经多久没有堂堂正正走在街道上了?
记不清了。
只知道出事之后,这张脸就成为了不能被人看到的存在。
元兰虽不是原主,不能感同身受,但对柳丞相的仇恨也是差不多的,毕竟流放之后,柳丞相和其女可没少给她添麻烦。
元启善看着元兰,颇为愧疚:“都是为父没本事,让你跟着我受苦,这流放一路,只怕你吃了不少苦。”
他面上满是自责惭愧,元兰便道:“父亲,无论走什么路,都是我的人生,和你无关,就算没有父亲,那柳丞相之女也不会放过我。”
虽然她根本不知道原主到底哪里惹得对方如此死抓着不放。
元启善感叹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不想父亲纠结这件事,元兰话锋一转:“不过这柳丞相在酒楼宴请许多大臣,我猜测,他们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谋。”
“可惜,我们不得而知了。”
元启善心知,这老狐狸生性谨慎,定然是派人在门外守着,绝不会叫人听到他们的密谋,他也就对此不抱希望。
话音刚落,青娘踏入门槛。
“东家,都整理好了。”
她递上来一个册子,册子不算厚,但上面的仔细清晰整齐。
清清楚
楚的记载着柳丞相的谈话内容。
元兰接过册子,微微一笑:“辛苦青娘了。”
“不辛苦,不过就是记录些内容,不过东家,这老狐狸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青娘面色冷然。
“能坐上如今这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说明其手腕之强硬冷酷,自然不是个善茬,青娘,你先回去吧。”
“是。”
待青娘离开后,元兰将册子交给元启善。
他看到内容,难掩错愕,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柳丞相和那些人的对话内容,详细的仿佛就在现场记录。
但这怎么可能!
他捧着册子,目瞪口呆:“你是如何做到的?”
那老狐狸肯定是屏退左右,让人看守,绝不可能给人偷听的机会。
“父亲,小心,隔墙有耳。”
元兰笑意盈盈的看了眼墙壁。
元启善恍然大悟:“妙啊,妙啊!”
元兰单手托腮,瞥了眼册子:“父亲,你赶紧看看上面的内容吧,我相信,对我们对付那老狐狸绝对有帮助。”
经女儿提醒,元启善赶紧低头查看。
这一看,顿时错愕愤怒交织,握拳狠狠在桌上砸了一下!
“这个畜生!”
元兰愣了下,连忙稳住桌子:“父亲,这是怎的了?”
“你看看。”
元启善将册子递给她,胸膛剧烈起
伏。
元兰看到上面内容,顿时冷笑一声:“这人当真是贼心不死。”
上面内容也很简单。
除去他们所说的废话,中心内容,便是老狐狸要凑够科举上做文章。
每年的科举,是无数学子的希望,经年累月的苦读,就为了这一刻,但他们竟然想在这上头动手脚。
“此时非同小可,我们不能坐视不理,父亲,我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