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离皇宫其实并不近,已经行驶了半个时辰的马车如今连个宫门口的影子都还看到。这个位置较偏僻,北堂未泱本来有点昏昏欲睡,却被肩上一阵剧痛弄的清醒过来,他捂住自己的右肩。北堂傲越凌厉的睁开眼,看向自己的右边,一枚银针只留了一点点插在马车那,几乎要透出木头而去。
“护驾!”赶车的男人发现一丝声响,谨慎的往周围看去,三男三女不是什么善茬,一下子就截获了八根银针,扣在自己的指缝间,十名黑衣人来势汹汹地冲过来,手上拿着长刀,双目没有焦距的攻击他们六人。赶车的男人不敢轻举妄动,他的目标只是保护马车上的两人。黑衣人和三男三女拔刀相向。
六名暗首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北堂傲越看北堂未泱脸色开始泛紫色,头上也开始冒着冷汗,抱住他说:“你怎么样?”
北堂未泱没有回答,贝齿直打颤不说,唇色都开始变化,那右肩如同有万虫撕咬一般,带着酥麻和隐隐的剧痛,双重夹击下,他早就没有其他的力气,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你等下,朕立刻带你回宫。”北堂傲越让他靠着马车木板上,凛然的掀开幕帘。
马车外只有五具拦腰折断的尸体,地上满是鲜血,还有人的内脏那些,血腥至极。三张如玉的容颜都有被鲜血喷溅过的痕迹,之前还温婉动人的脸上,都挂着癫狂的笑容,手下毫不留情的拉扯着手心的银丝,手法娴熟,配合默契的缠住另一名黑衣人腰部,然后三方同时用力,黑衣人还来不及惨嚎一番就和同伴一样,落得相同的下场。
其余四名黑衣人交给那三名男子,他们的武器都不一样,分别手握圆月弯刀腕上带有铁丝的银箭和犹如兵器的头发。
只见手握圆月弯刀的男子直接七步上前,利落的割下黑衣人的头颅,示威的看向身后的好友,好友不敢示弱,腕上启动开关,勾着银丝的银箭直直射进一名黑衣人的头部,然后扯出一个修罗般的笑容,收回银箭,黑衣人这才倒下,银箭上有倒钩,掺着脑浆血液的液|体留在倒钩上,不知名的肉块粘着,而那以头发为利器的男子则轻巧的旋转过身,发丝轻扫过那仅剩的两名黑衣人,伴着‘啊啊啊!!!’的惨叫声,才看到两名黑衣人脸上血肉模糊,连眼睛都被那发丝刮瞎,那惨叫声嚷得人发怵,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再一阵使力,再扫一遍,两名黑衣人才停止嚎叫。
清静了许多。
真是不堪一击。刀拿来干嘛用的?他们就这么出手了一下就全部解决了,真没意思。
北堂傲越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立刻回宫。”说完后就回到马车。驾车的男人马上扬起手上的长鞭,汗血宝马长鸣一声后,迅速的奔驰起来,边上的三男三女随行,步履轻盈地跟着汗血宝马跑动。
那张平时一副淡漠出尘的脸上,让他仿佛看到了四年前的晚上,那脆弱得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捏死的人儿。北堂傲越眼神复杂的看着北堂未泱。
北堂未泱不应该拥有这幅神情,他脸上时常带着的笑容,都是无心之举的掩饰,唯有四年前那晚上和今天……北堂傲越为可以剥下他这层假皮费尽心思,却没有任何效果。此时北堂未泱的手指都已经泛着黑色了,如果射中的是他,北堂傲越还真想知道他的十五子会怎么做。
“我们很快就回皇宫了,你撑下。回去后……父皇会陪在你身边,可好?”话语几乎低不可闻,北堂傲越嗅着北堂未泱身上的体香,不受控制的,唇慢慢地贴在了北堂未泱的脖颈,滑腻的肌肤让他瞬间清醒了。
北堂未泱全身心的关注肩上的痛,没有发现这一状况,北堂傲越却难得露出深思,眼神冷的能冻死人,凝视刚刚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肌理。
用了最快的速度,花了半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宫门外。驾车的男人一手继续执鞭,一手掏出腰牌给守宫门的侍卫看,侍卫推开那重重的宫门后,汗血宝马立即往里跑去,路途颠簸,北堂傲越只得抱着北堂未泱,以防他摔下去。
那长长的台阶马车是无法上去的,所以北堂傲越抱着他慢慢的走上去,北堂未泱已经晕了过去,手臂无力的垂下。
张烙等在必经之路那,看到傲帝抱着十五皇子,脸色不佳,他赶忙跑过去,“陛下,十五皇子他……”因为只是一根银针透过肩膀,张烙看不到伤口,不过北堂未泱的脸泛紫得厉害,他猜想是中毒了。
“让吴太医和安太医都过来。”北堂傲越沉声说道,然后抱着北堂未泱去自己的寝宫,身后的七人尽数不见。他一路抱着北堂未泱,来往的宫婢和太监看到,纷纷与自己的主子报告,一时间北堂未泱风头胜过北堂昊。
月儿听到一些流言,悄悄和蕖妃说,蕖妃腾身而起。
“陛下怎么会抱着未泱?!”蕖妃丝毫不能想象。她记忆中的傲帝,从未抱过任何人,连那个死了的贱人都没有过!难不成是因为未泱是他的儿子?不,傲帝不会。蕖妃心里比谁都看的清楚,傲帝外表好像多情,其实最为心冷,那个贱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