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日落时分他们才启程回宫,好不容易可以出去透透气的北堂未泱沿途又看了几眼落日,虽然这里永远比不得皇宫,但是他心心念念的是能带给他宁静的宫外。
“好看吗?”北堂傲越见他这么沉醉其中,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开怀的问道。
他轻点头,“父皇……”欲言又止。
“恩?”
“日后儿臣宫外的府邸能由儿臣自己选地方吗?”北堂未泱淡淡的口吻中不带恳求。
“……”北堂傲越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跟着他看向马车外的风景。
两人无语直到回宫。
北堂傲越送北堂未泱回寝宫后,就准备和张烙一起去龙璃宫,前脚一迈出门槛,他才疑惑的问道:“父皇不先用晚膳吗?”他们在宫外其实也没吃多少东西,回宫了父皇也不打算用过晚膳就去办其他的事?
“今晚你先一个人睡吧,父皇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不必等朕。”
“诺。”父皇晚上估计是要去哪位娘娘那吧?
“晚膳朕会交代他们一会就送来,你先去休息休息,知道吗?”
他清靥一笑,“诺。”
“张烙。”北堂傲越只是用留恋的眼神看了一眼北堂未泱,就走出殿门。
“诺。”张烙朝北堂未泱行礼之后,合上门,才跟上北堂傲越。
屋里又只剩下他一人。他摘下自己的纱帽。他的脸见不得人吗?为何父皇要把他拘禁在这里,还不准母妃来见他一面?又为何……出宫都必须带着这顶纱帽?他没有傻到相信父皇的说辞——不能吹风。
北堂未泱往梳妆台方向看去。
——铜镜也不见了许久。
张烙端着两盘可以充饥的糕点和一壶茶,放在御台的一边。“陛下,可要先吃点?”
“不用,朕不饿。”北堂傲越看着离他较近的玉玺,不愠不火的对张烙说:“那人是何人派来的?”
张烙拨弄着蟠龙纹灯台上的灯芯,待火光越发大了他才放下手中的金质细簪,躬□子,头紧盯自己的靴子,踱步上阶。“回陛下,奴才是在丞相府后巷那抓到的。”
“真的是他啊……这个安陵宇最近又再捣弄什么?”想起安陵墨垣给他的报告,他是不是可以想象安陵宇其实自始至终都没相信过安陵墨垣?也是,按照他的性子,能稍微相信就很不错了。
而今安陵墨垣是安陵宇唯独能拿出手的儿子,就算安陵宇再不信,到最后也会将自己的信任统统交予安陵墨垣,因为安陵宇别无选择。
“陛下,奴才私自放走那人,望陛下责罚。”张烙单膝跪地,此时的他不是以‘太监’的身份下跪,而是以‘暗首之一’的身份。
北堂傲越没有看他,只是从容的取出沉重的玉玺,“未免不打草惊蛇,朕去也会放走他,但前提必须是他并非忠于安陵宇。”说话间他将玉玺重重的盖上一块墨黑布上,‘帝皇亲谕’鲜红的四个大字就这么印在上面。
“陛下可以放心,奴才确认过,不会出现差错。”张烙维持着姿势,面部的表情变得凝重,“陛下,那人还与奴才说安陵宇大概认到了玉佩,而且还发现其中有暗藏某些东西。”
“哦?”安陵宇仅仅见过几次陆白卿,没想到他还能记得陆白卿身上带着的物件,看来安陵宇宝刀未老~,就是不知他可知晓那玉佩是历任国师所拥有?玉佩上的朱红想必也被他发现了吧?也许他要好好的想想对策,让安陵墨垣尽快的铲除安陵家?北堂傲越把盖好印的黄布交给张烙。“起吧。”
张烙接过那块布,不看一眼就收了起来。“诺。”
“朕让暗首查探的药可有消息了?”
“回陛下,暗首还未回来禀报,想是还没有。”
“张烙。”
“奴才在。”
“朕交给你一个任务,假如你让人研制出那药,朕便将小晨子赐予你。”有了饵,鱼才会努力的向上蹭,虽然张烙不用饵都会照办,但是多了这个赏赐,他必会比平时努力。
张烙掩下心底的讶异,沉稳的说道:“陛下,奴才会尽全力完成您的交托,不需要这些东西。”
“朕说一不二。说了便是有承诺,不用多说。”
“陛下——!”张烙还想继续往下说,希望北堂傲越收回成命。陛下真是误会了呀!
“退下,你只要记着尽快夺得那药便好。”
“……诺。”
出门看到对他献殷勤的小晨子,他的眼神变得很复杂。张烙承认刚开始他只是想保护这个皇宫里惟剩不多单纯的孩子,到后面……就如陛下所说的,在不知不觉中,最初的好意早已变化。
“师傅?”小晨子手在张烙眼前摇了几下,终于看到张烙的眼珠子动了,他手舞足蹈的说:“师傅,您回来就好!一天都只有我一个人,无聊透顶了!”十五皇子已经回来,等会他也要去陛下寝宫站着了,想到和他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