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瘦子面色有些为难,似乎是在思考措辞,支吾了许久才编出一个理由,“大人担心江仵作有危险,故而派这两人来保护。”
这借口找的,姜亦依听了都想笑。
不过也幸好是瘦子,轻易便将目标地点透露给她,若是换做旁人,恐怕还得费一番心思。
姜亦依也不为难瘦子,径直进了房间。
不得不说,这房间虽说没有方才那人的大,却也是精心收拾过的。
她躺在床上,思考着接下来应当如何做,才能摸清这寨子里掩藏的真相,以及成功的逃脱出去。
也不知道儿子有没有发觉她不见了。
这回得让他担心两日了。
还有,方才那个瘦子说,寨中有一处不能去的木屋。
不能去,那就是一定要去了。
刺史府内,姜小渊正在院子中练武,夙遥识则手执一本书坐在石桌旁,两人一静一动,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一阵凉风吹过,姜小渊停下手中的动作,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可是着凉了?”夙遥识抬眸看向姜小渊,眸中隐隐略过一丝担忧。
姜小渊扔掉手中的树枝,在夙遥识身边坐下,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爹爹在念叨我。”
提起江先生,夙遥识心中疑惑,他分明记得,方
才李公公似乎从院子外经过。
没道理李公公已经回来,而江先生没有回来。
想及此,夙遥识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本想去询问李公公,但是想到父皇,他最终还是按捺住这份心思,提醒姜小渊:“江先生怕是遇到了棘手的事儿,不如去问问苏大人,看江先生如今去了何处。”
姜小渊手上的动作顿住,他抬头看向半空,此时已日落西山。
往日娘亲就算回不来,也会给他递个信,今日竟一点消息也没有。
想及此,姜小渊顿时坐不住,他将夙遥识赶回了房间,便风风火火的朝外头跑去。
却不料刚刚跑出去,就同来人相撞,姜小渊身子被弹了出去,好在那人一把将他扯了回来,他的屁股才幸免于难。
来人正是夙沧墨,他本想借着教导姜小渊之名,来看看夙遥识情况如何,却没想到在院子外便遇到了姜小渊。
他垂眸看向左摇右晃的姜小渊,心中觉得好笑,“咋咋呼呼的,这是要去作甚?”
“叔叔,你来的正巧。”听得夙沧墨的声音,姜小渊晃了晃脑袋,小脸皱在一起,“我爹爹直到现在都未曾归来,可是有差事?”
江一一没回来?
夙沧墨双眉微皱,今日他分明是与江一一一同回了刺
史府,怎么可能没有回来。
莫非……
夙沧墨心中有了考量,面前的孩子还在等待他的答复,他面上波澜不惊,顺势应道:“的确如此,江仵作如今正在衙门处理事务,大抵是太忙了,才没有给你递信。”
姜小渊人小鬼大,尽管夙沧墨这般说,他心中也并未全然相信。
小孩儿脸上的怀疑表露的一清二楚,夙沧墨只得安抚姜小渊:“我恰好有事要同江仵作商议,你回院子里待着,我去衙门寻他。”
既然夙沧墨都这般说了,姜小渊也没有必要再执着于此。
娘亲大抵是真的有事在忙,这才忘了通知他一声。
不过凭借娘亲的功夫,一般人对娘亲也不会造成影响。
这般想着,姜小渊只能应下,但是心中依旧残留着些许担忧,他不放心的嘱咐:“叔叔,若是见到爹爹,记得让她早些回来,或者递个信也行。”
“嗯。”夙沧墨淡淡应了一声,看着姜小渊的背影在眼前消失,他才朝李公公吩咐道:“去通知潭州刺史,着人前往李家庄查探。”
“是。”李公公忙不迭应下,却见夙沧墨亦是往外走,他想到方才所言,当下大惊,“大人可是要只身去寻江仵作?这万万不可呀!”
夙沧墨并未多言,
睨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便不敢多言。
他一路小跑跟上夙沧墨,面上布满了愁绪,却也无法左右帝王的想法。
夙沧墨独身出了刺史府,若是不出意外,江一一应当是去了李家庄。
夜幕低垂,寨子中陷入了两个极端,前院灯火通明,充满了寻欢作乐声,后院却寂寥无声。
姜亦依知道机会来了,她毫不遮掩的将门打开,把守的两人见状赶忙朝她看来。
两人虽看不起北云的人,却也知晓姜亦依是大人吩咐要伺候好的人,故而态度恭敬,却也难免轻蔑:“江仵作可是要出门?”
“自是。”姜亦依远远的便能看见前院篝火的光亮,她佯装感兴趣,“前头看起来热闹极了,你们随我去看看,如何?”
两人的心思瞬间被引到了前院,早在夕阳西下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