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渊好奇的看过去,视线在李公公和夙遥识身上打转,“那个叔叔身边的人,是不是和你认识?”
“不认识。”夙遥识面色无波,平静地摇了摇头。
他并不想让姜小渊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保持现在的关系就很好。
三人立在院子中,远看有些许突兀。
“苏大人,可否要看一看那具尸体?”姜亦依同夙沧墨行了个礼,见他眉头蹙起,以为他是对尸体存有疑虑。
“不必。”夙沧墨拢了拢衣袖,状似无意的瞥了两个孩子一眼,淡淡的吩咐,“去准备两个汤婆子。”
姜亦依诧异地看向夙沧墨,心中有些嫌弃。
一个大男人,竟然连这点寒冷都受不住。
啧,果然养尊处优惯了。
不过今儿这天气是真冷,姜亦依担心姜小渊和夙遥识受不住,便想着速战速决。
“大人,方才在下同那女子交谈,得知那具尸体是夜半时分被扔到她房中。”姜亦依略显沉思,“莫不是那南蛮人还留有后手?”
夙沧墨缓缓摇头,面色如常:“昨夜抛尸的时辰,距江先生火烧鼠笼没有过去多久。想必是那南蛮人发觉此事,心中怨恨,因此铤而走险,想要以此造成潭州百姓恐慌。”
这似乎是最合理的一个解释。
姜亦依垂下眼睑。
这算是她的疏忽。
还好此事没有传出去,方才那十多个百姓也已经安抚好,应当是掀不起大乱子。
这般想着,姜亦依的心中稍微有了安慰。
此时李公公快步走了回来,径直朝着两个孩子而去,将汤婆子塞给他们。
姜亦依更是震惊。
这暴君竟然还有这么体贴的时候?
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她的视线落在夙遥识的身上,心思微转:“苏大人,先前在下请求寻找那孩子的父母,不知可否找到?”
夙沧墨还未有反应,但是李公公,脚步趔趄了一下。
姜亦依注意到这一异常,暗戳戳的将这一幕记下。
“已经派人出去寻了,江先生莫急。”夙沧墨面不改色心不跳,饶有兴趣的看向姜亦依,“若是江先生照料不来两个孩子,不如将那个孩子送于我这里。”
“……”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姜亦依内心无语,先前小识只见了他一面,便生了场大病。
若是让小识待在夙沧墨那里,那孩子还能活成吗?
更何况,她也不可能让小渊和夙沧墨有太多牵扯。
两人经常在天未亮的时候练武,天黑看不出什么,但若是每日相处的时间长了,难保他不会发现什么,毕竟
这父子俩长得是真的像。
姜亦依面露难色,拒绝得却很干脆,:“大人说笑了,小识身子弱,万一生病,自是在我身边比较好。”
夙沧墨沉默了片刻,却没有刁难姜亦依,他淡淡应了一声,便带着李公公离开。
离开之际,他敏锐的察觉到夙遥识松了一口气,他脚步一顿,扯了扯唇,快步离开。
经由姜亦依安抚,医馆内的百姓在衙役的安排下安心的接受隔离。
看见姜亦依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还同他们三人打招呼。
夙遥识虽然在和姜小渊交流,却时刻注意着周遭的事情。
他很明显的可以察觉到百姓们对姜亦依的爱戴。
一时间,他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
两日后,潭州刺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
待消息传到姜亦依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午时。
“爹爹,外面都传疯了。”姜小渊扒拉了一口米饭,“不过鉴于爹爹这几日在忙医馆的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
姜亦依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得从她儿子的口中得知情报。
这么重要的事,那个暴君竟然也不着人来通知她一声。
好歹曾经也算共患难过。
不过她也不用指望这位暴君有什么良心,他若真有良心,就不该提了裤子就通缉她这
么多年,至少他也没吃亏啊!
姜亦依心思微转,静静地听姜小渊的汇报。
房间内只有三个人,姜小渊也不遮遮掩掩,却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虽然山寨被烧了,但是我看到刺史大人被骂了,好像是因为没有抓到那个头头,办事不利啊办事不利。”
姜小渊晃着脑袋,一副惋惜的模样。
一旁的夙遥识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的往嘴里喂着米饭。
姜亦依却眉头紧蹙。
那日她分明见夙沧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本以为他是暗中加派了人手,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不知为何,姜亦依心中生出一丝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