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将蛋糕瓜分,姜亦依悄悄地退了出去。
等到她再进来的时候,桌上的蛋糕已经一干二净。
姜小渊瘫倒在椅子上,摸着溜圆的肚皮,砸吧着嘴。
夙遥识则拿出帕子擦嘴,一举一动都显示着矜贵。
“儿子,忘记爹和你说过什么了吗?”姜亦依将姜小渊提溜起来,拍了拍他的背,“你看小识坐的多端正。”
“爹爹,我这是撑到了,一会儿就好。”姜小渊晃了晃脑袋,注意到姜亦依手中的东西,他连忙凑了过来,“爹爹,这是给我和小识的生辰礼物吗?”
姜亦依将手中的包裹放在桌子上,一个长盒子给了姜小渊,另一个方盒子给了夙遥识。
姜小渊迫不及待的将盒子打开,瞬间眼神铮亮,他像对待宝贝一般,小心的将东西取出,忍不住感叹一声:“太棒了!”
这是一把手术刀。
很早之前,姜小渊就惦记着姜亦依的手术刀,但是鉴于他年纪太小,姜亦依始终没有答应。
却没想到,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的手术刀。
这可比白日里,那位亲爹送的匕首合心思多了。
姜小渊简直爱不释手,他抽空看向姜亦依:
“多谢爹爹。”
仅仅一句话的工夫,姜小渊再度低下头,满心满眼都是那把手术刀。
倒是夙遥识显得平静多了,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香囊。
那香囊的样子着实令人不忍直视。
担心夙遥识多想,以为她是随意寻了个东西来敷衍他,姜亦依摸了摸鼻尖,稍稍有些尴尬:“小识不要介意,虽说这香囊丑了些,但是里头装着的都是助眠的药材,这几日我注意到你夜半时分还未熄灯,猜到你可能睡得不舒服,便给你做了这香囊。”
也还好她做了,不然三日后夙遥识的生辰,她也没办法临时做出来。
姜小渊闻言,分了个眼神过去,视线在香囊上一扫而过,他顺着姜亦依的话说道:“小识,这个香囊虽然不是很好看,但它的功效给比安神汤好太多了,你将它收下,今夜便能睡个好觉。”
夙遥识的心中划过一道暖流,他怎么会嫌弃呢。
他眉眼弯起,将香囊取出,二话不说系在腰带上,手指时不时地拨弄着:“多谢江先生,这香囊很好看,我很喜欢。”
得到夙遥识的认可,姜亦依的心中生出一丝不一样的感觉,虽说理不清,但的确是愉悦
的。
一番玩闹,姜小渊和夙遥识皆有了困意,姜亦依将两人赶回房间,看着他二人房内的烛光熄灭,这才回屋睡去。
翌日清早,刺史府还处于一片寂静中,夙遥识轻轻打开房门,悄无声息的出了院子。
他在刺史府内漫无目的的走着,随着一条小路,竟远远的看到了李公公的身影。
李公公身为御前总管,每日要跟随帝王上早朝,虽说如今不在宫内,但多年的习惯使他早早清醒,加之陛下每日也早早的醒来,他更是得侍奉左右。
“小皇子?”注意到夙遥识到来,李公公稍显诧异,紧接着便开始担忧,“如今天气正冷,您怎么也不多穿些,若是被陛下见着,怕是又要心疼了。”
夙遥识在宫中便见识了李公公的唠叨,他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微微摇头:“公公莫担忧,我不冷。”
“哎哟,小皇子快些进来。”李公公恨不得立刻去寻个手炉塞给小皇子,知晓他是来寻陛下的,赶忙领着他进去,一路念叨着,“陛下若是见到小皇子,定然会高兴。”
父皇见到他会高兴吗?
夙遥识微微抿唇,父皇从前很少在他面前笑,更不用提夸赞他。
听闻
父皇一直在通缉母亲,想来是对母亲深恶痛绝,这般情况下,父皇见着他怎会高兴呢?
起码这些年,从未有过这样的表示。
夙遥识的思绪飘远,不多时,李公公安静下来,他才回过神。
屋内放置着多个炭盆,刚刚进入,夙遥识就觉得浑身发热,不一会儿便觉得口干舌燥。
这火烧的也太旺了些。
“儿臣参见父皇。”夙遥识规规矩矩的向夙沧墨行礼,脸上神情不显。
自打离开京城,夙沧墨已经有月余没有好好的同夙遥识讲过话,他打量了小孩儿一番,语气平淡:“来我面前坐下。”
夙遥识将斗篷脱下,一旁的李公公赶忙接过,识趣地退了出去,给父子二人留下空间交谈。
“这些日子待在江先生身边,是不是比待在宫中舒服?”夙沧墨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眸光渐深,“来了潭州这么多日,竟不想着来看我一眼。”
被夙沧墨紧盯着,夙遥识越发心虚,他低垂着脑袋,仿佛做错事一般,同夙沧墨解释:“儿臣,儿臣只是害怕父皇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