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声响,姜亦依瞬间收回心神,她警惕的看向房门,双指间夹着一根银针。
月色顺着房门缝隙倾洒而入,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
姜亦依将银针收起,无奈的看着鬼鬼祟祟的姜小渊:“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里干什么?”
小家伙吓得一激灵,他拍了拍胸脯,迈着小短腿跑向姜亦依,“刚刚看见爹爹心情不好,所以我来充当贴心小棉袄。”
“就你贫。”姜亦依顿觉好笑,身体朝着里侧挪动,给姜小渊留下位子。
姜小渊躺在姜亦依的身侧,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爹爹快些睡吧,明日肯定有的忙。”
话音一顿,他像是忽然间有了精神,试探的询问:“爹爹明日将我也带上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和爹爹一同出去工作了。”
姜亦依将姜小渊搂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背,哄他入睡:“明日爹爹应该是跟着债主去办案,你跟着不合适。”
小家伙顿时不说话,姜亦依垂眸看去,只见他神情低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儿。
姜亦依轻叹一口气,安抚道:“不过,明晚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你跟着。”
“嗯?什么事?”姜
小渊的眼睛睁的溜圆,兴致勃勃的看向姜亦依。
“明日再和你说。”姜亦依将他的脑袋按回枕头上,轻声呢喃,“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房间内逐渐陷入寂静,母子二人沉沉睡去。
大抵是昨夜睡得晚,姜亦依醒来的时候,姜小渊依旧沉睡。
她起身洗漱,从房间出来,却见李公公与夙遥识站在一处交谈,两人的气氛有些许的怪。
姜亦依正考虑是否要上前,却见李公公朝她看来。
夙遥识似是被吓了一跳,虽然面上没有任何破绽,但是视线却躲躲闪闪,始终不敢对上姜亦依。
“江先生,我先回房了。”夙遥识脚步不停,抛下这么一句话,便进了房间。
姜亦依心生怀疑,不由得想到先前李公公担忧的询问夙遥识的情况。
这两人定然是认识的!
“江先生。”李公公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方才被抓包的人并非是他。
姜亦依对李公公为何前来心知肚明,她将方才的事情压在心底,朝李公公致歉:“稍等片刻,在下需回房收拾一下。”
李公公自然不会拒绝。
姜亦依快步回了房间,再次将自制的香水喷满全身,等到那味道稍微散
开,她才起身朝外走去。
床上传来一声干呕,是姜小渊醒了。
他睡眼朦胧的看向姜亦依,欲哭无泪:“爹爹,下次喷的时候记得打开窗户。”
姜亦依嘴角抽了抽,挑眉看向姜小渊:“儿子,迟早得习惯。”
奶娃娃皱巴着脸,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倒在被子里。
姜亦依心中发笑,快步出了房间。
李公公脸上笑意不减,自觉的与姜亦依拉开距离,将她带到夙沧墨的书房。
天气严寒,书房的窗户紧闭,姜亦依刚刚进去,便见夙沧墨抬袖掩鼻。
一旁的荆州刺史更是夸张,想要干呕,却碍于夙沧墨在场,憋的脸色通红。
“江先生今日不必验尸,怎的还要喷撒香精?”夙沧墨给李公公使了个眼色,却是面色如常的询问姜亦依。
姜亦依早已想好了说辞,她垂下眼睑,语气中充满歉意:“大人抱歉,在下刚刚醒来,不是很清醒,下意识便喷上了香精,是在下的过错。”
此时的确时辰尚早,姜亦依这般讲,夙沧墨也没法说什么。
听着刺史实在憋不住的喷嚏声,姜亦依唇角紧绷,险些没有笑出声来。
她偷瞄了一眼夙沧墨,只见他手指置于鼻
息处,一副嫌弃的模样。
熏不死你,狗男人!
两人说话的时间,李公公将书房的两扇窗户尽数打开,就连房门也敞开。
即便如此,室内依旧萦绕着姜亦依身上的香精味儿。
姜亦依坐在刺史的对面,被冷风一吹,脑子逐渐清明。
夙沧墨将一本折子交给李公公,李公公递到姜亦依的手上。
她不明所以的将折子翻开,只见上面齐齐整整的记录着此次事件的连同刺史夫人在内的九名受害者的信息。
这九人分散在荆州城内,每一家之间的距离都不近。
正如姜亦依昨日猜想的那般,这的确是团伙作案。
“大人这是何意?”姜亦依将折子合上,抬眸望向夙沧墨。
夙沧墨手中把玩着一个茶杯,闻言回望过去,声音冷淡:“昨日江先生一共救了五名女子,不知在救治的过程中,可否发现这五人有何共同之处?”
共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