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依猛的抬头看过去,察觉到两人的距离不过一人之隔,她赶忙向后退一步。
却不料,方才还和颜悦色的夙沧墨,瞬间便脸色不悦。
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没有丝毫停留,离开了房间。
房门大敞着,夙沧墨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冷风灌了进来,姜亦依打了个寒颤,三步并两步,将房门关上。
大约再有两个时辰,就得起床前往衙门。
姜亦依趁着这个时间,躺在床上准备再眯一会儿。
她翻来覆去的折腾了许久,才渐渐睡去。
尽管夜里经历了一阵兵荒马乱,但是多日以来的生物钟依旧早早地将姜亦依唤醒。
她揉了揉太阳穴,匆匆洗漱一番,便朝着衙门走去。
至于夙沧墨昨晚的交代,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大抵是昨日寻到了重要的线索,今日王珏来的也很早,与姜亦依几乎是前后脚进入衙门。
昨日找到的耳坠便在桌上放着,王珏将昨夜问询好的消息告知姜亦依:“江老弟,昨日我回家途中恰好经过一间首饰铺,便进去逛了一圈儿,你猜怎么着?”
王珏卖了个关子,姜亦依顺势问道:“莫非里头恰好有这款
耳坠?”
“倒也不是。”王珏摇了摇头,继而讲道,“我将这耳坠拿给掌柜的看,掌柜的同我讲,这耳坠乃是一年前从京城进的货,流入荆州的统共也只有十余对。”
姜亦依挑眉:“这样一来,范围便小了许多。”
可是接下来王珏的一句话,却将案件再次推入深渊,他轻叹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甚是无奈:“可是掌柜的并未记录买家的信息。”
衙门内一片寂静。
这样一来,这耳坠便没有多大的作用。
昨日他们跑前跑后,忙活了一天,得到的线索却对案件没有丝毫的帮助。
姜亦依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沉吟片刻,“王大哥,我有一个想法。”
王珏正忧愁着,听姜亦依这般讲,顿时来了精神,目光灼灼的看向她:“江老弟,快讲。”
“既然这耳坠在整个荆州只有十对,且这耳坠的材质样式都是极为精致的,定然是被有钱有势的人家买走。”姜亦依将耳坠拿在手中把玩,“若是我们一户一户的查呢?”
这想法着实大胆,纵使王珏查案多年,也不敢生出这种想法。
况且……
王珏摇头,毫不犹豫的拒绝:“江老
弟,不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哪个会将小小的衙门放在眼里,这世道官商勾结,即便一个商贾人家,也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
“这倒是不成问题,有那位大人在,这个顾虑根本不必考虑。”姜亦依对此并不担心,毕竟夙沧墨不可能放任这件案子的凶手逍遥法外,若是她向他讨一个搜查令,还是很容易的。
姜亦依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她抿了抿唇,眉头微微蹙起:“这荆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钱有势的家族定然也不少,倘若真的一家一户的查,也不知何时才能将人捉住。”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王珏单手摸了摸下巴,“不过如今也只能先这样子查下去,否则胎儿的尸体也已经找到,现场只留下了一个耳坠,目前只有这个线索。”
两人的意见达成一致,姜亦依不想耽搁,当下便起身,“既然王大哥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那我便回去同那位大人说一声。”
从衙门出来,姜亦依本可以抄小路回刺史府,转念一想,她还是朝着正街走去。
荆州城内一片繁荣,尽管有前几日那般可怕的事情发生,大街上
仍旧人来人往。
据她所知,荆州城内数得上名号的首饰铺只有两家,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两家铺子面对面开在大街两侧,平日里竞争格外激烈。
姜亦依抬头看向王珏说的那家首饰铺,脚步一转,进入它对面的那一家。
大抵是刚刚开门的缘故,店内并没有几个人。
姜亦依刚刚进入,一个伙计便迎了上来,“公子想要挑些什么?”
伙计亦步亦趋的跟在姜亦依身后,姜亦依打量了四周一圈,侧身询问:“你们掌柜的在哪里?”
“公子要找我们掌柜的?”伙计愣住,“我们掌柜的正好在里头,公子稍等片刻。”
伙计快步进入内室,姜亦依则在店内闲逛。
很快,一个白净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应当便是首饰铺的掌柜。
姜亦依还未曾说话,便见掌柜的脸色一变,随即朝她快步走来,弯身行了个礼:“江先生。”
“你认识我?”姜亦依挑眉,心中不免诧异。
掌柜的笑了笑,眸中带着一丝感激,“江先生出手救治我娘子,实属大恩,只是那日江先生走的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