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识?”姜亦依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快步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先生。”夙遥识局促的站着,似乎是没料到会遇上姜亦依,他微微抿唇,一言不发。
姜亦依朝雅间看去,果不其然,夙沧墨正端坐在内,朝她举杯。
难怪小识会是那副神情。
饶是姜亦依不愿同夙沧墨交谈,此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
夙遥识跟在姜亦依身旁,时不时的仰头观察她的神色。
夙沧墨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罕见的生出一丝怅惘,这小家伙平日里在他面前一直板着小脸,偏偏在江一一面前格外的有生气。
“苏大人。”姜亦依弯身行礼,客套一句,“在下还以为大人会在隔壁。”
夙沧墨淡淡应了一声,手中把玩着一个茶杯,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无妨,这里也可以听的清隔壁说什么。”
听他这般讲,姜亦依扯了扯唇角,这和警察审讯犯人有什么区别?
“既是如此,便只能委屈大人。”姜亦依顺势说道,“只是不知开棺验尸之时,大人又该以何种身份出现?”
夙沧墨眉毛微挑,唇边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江先生
为何这样问?”
装什么傻?
这暴君真是处处带着心眼。
姜亦依心中嘀咕,却面色平静,“大人今日不愿出面,恐怕是和少卿大人不太对付,既是如此,那开棺验尸之时定然也不会以真面目出现。”
雅间内陷入一片寂静,许久之后,夙沧墨轻笑一声:“江先生所言甚是,不过苏某自有办法,不劳江先生费心。”
说着,夙沧墨淡淡的睨了夙遥识一眼,小家伙顿时身子紧绷,挺直腰杆端坐着。
姜亦依本就对此事不感兴趣,若非为了拖延时间,她也不会与夙沧墨谈论这般无聊的话题。
恰好此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不少人从走廊经过,姜亦依眉心一动,知晓是那些人到了。
她同夙沧墨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雅间。
推开隔壁的门,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姜亦依的身上,面色皆是大变。
姜小渊将旁边椅子上的布包取走,朝着姜亦依挥手:“爹爹,坐这里。”
姜亦依径直朝最里头走去,不禁感慨一句,果然官大一级压死人。
昨日她想要进府都格外的困难,如今少卿大人一句话,便将他们尽数请了出来。
她轻叹一
声,同众人打了声招呼,这才落座。
“少卿大人。”姜亦依抬眸看向身侧的大理寺少卿,谦虚询问,“这件事情由您说还是我说?”
“这个局是江先生组的,自然是江先生说比较好。”大理寺少卿淡淡一笑,举起酒杯小抿一口。
果真是个老狐狸。
姜亦依面色严肃,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方才开口:“今日将诸位聚在一起,依旧是想商议一下昨日所谈之事。”
王家老爷心中已然动摇,奈何家中夫人情况不妙,他只得轻叹一声:“江先生也知晓我夫人的情况,倘若我当真同意开棺验尸,怕是夫人的身子会撑不住。”
对于王家夫人的身子,姜亦依心中明了,她没打算现在就劝动王老爷,朝他微微点头,随即视线落在方大少的身上。
方大少面上尽显烦躁,倘若此时没有大理寺少卿坐镇,恐怕方大少早已转身离开。
见姜亦依看过来,他的态度依旧坚决,微微摇头,一言不发。
其余两家皆是如此。
大理寺少卿坐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似是想知晓接下来姜亦依会怎样做。
说到底,姜亦依该劝的已经都
劝了,奈何这些人软硬不吃,她垂下眼睑,紧紧抿唇。
雅间内陷入片刻的寂静,姜亦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不瞒各位,五年前那一桩案件,也涉及了在下。”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诧异的看向她,完全没有料到这一情况。
“除却京城的诸位,荆州亦有四个婴孩失踪。”姜亦依敛眸掩去悲痛,嗓音干哑,“其中便有我的孩子。”
大理寺少卿身子微微前倾,眉头微皱:“本官前些时日整理这桩案件的卷宗,上面分明只标注着八个婴孩遭遇毒手。”
“确是如此,的确只有八个婴孩惨遭……碎尸。”姜亦依没有否认,直勾勾的看向大理寺少卿,“我的那个孩子先天不足,被人抢走之后我立刻去追,待找到的时候已经断了气,被扔在了河边。”
众人陷入沉默,姜亦依昨日已经同他们一一说过荆州的那桩案件,歹人本就是需要婴孩鲜活的心脏。
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瘦弱的男子竟然会为了五年前惨死的孩子冒险进入京城查案,一旦被幕后之人察觉,便会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