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依眉毛微蹙,伸手将他的手抓住:“臭小子,做什么呢!”
姜小渊大抵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赶忙从姜亦依手中挣脱,嘟囔着解释:“爹爹,你怀中塞着什么?”
闻言,姜亦依垂眸看去,只见令牌露出一角,难怪姜小渊行为怪异。
她将令牌取出,随手扔在桌上,任由姜小渊把玩。
“儿子,以后万万不可再像方才那样。”姜亦依的视线落在姜小渊的“咸猪手”上,面色严肃,“否则日后可是要被人人喊打的。”
姜小渊顿时面色通红,梗着脖子反驳:“爹爹,方才只是个意外,我怎么会做那么猥琐的事。”
哦哟,还知道猥琐二字了。
姜亦依挑眉,倒也没再逗/弄他,万一把他惹急了便不好了。
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姜小渊也没看出这令牌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撇嘴将令牌还给姜亦依,托起下巴看去:“爹爹,前夫哥什么时候走?”他想出去玩儿。
姜亦依一眼看出他的想法,无奈耸肩:“你爹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他什么时候走。”
耳边传来小家伙唉声叹气的声音,姜亦依温声安抚:“就在这里
看会儿话本子,估摸着他同小识交代几句便离开了,毕竟宫里可比不得普通家宅,事情多得很。”
有了这句话,姜小渊稍稍打起精神,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他歪着脑袋看向姜亦依,漂亮的眸子流光溢彩:“爹爹,院子里那些灯笼和对联是不是也是前夫哥装点的?”
姜亦依正欲回内饰取东西,听见这话,免不得逗他几句:“难道不能是我弄的吗?”
姜小渊丝毫不给面子,眸光中溢出一丝嫌弃:“自打我出生起,咱家就没有这么红彤彤过。”
被小家伙一语道破,姜亦依挥了挥手,朝着内室走去:“这些东西没太大的作用,何必浪费时间去装点。”
她万万不可能承认是因为懒才不装点。
待姜亦依从内室出来,房间内早已经没有姜小渊的身影,那本话本子则工工整整的放在昨夜的位置。
院子中传来孩童清脆的笑声,姜亦依的眸中染上一丝笑意,她打开窗户望去,只见姜小渊和夙遥识手中拿着一束烟花,喜笑颜开。
姜亦依眸光微转,夙遥识的房门紧闭,看来夙沧墨已经离开。
她将窗户合上,换了一件窄袖外袍,打算去处理
食材。
还未来得及出去,房门被猛然间推开,姜小渊小跑进来,语气中充满惊喜:“爹爹,外头下雪了!”
荆州处于江南地带,气候温热,冬季只会感觉到一阵湿冷,鲜少会遇见下雪的时候,在她的印象中,似乎从姜小渊生下来之后,只见过一次雪。
也难怪小家伙这么兴奋。
姜亦依随着他出门,仅仅片刻,地上便覆上一层白妆,雪花缓缓飘落,姜亦依只觉空气都格外清新。
“瑞雪兆丰年,看来是个好兆头。”姜亦依感慨一声,却不免想到五年前冬至,那日也飘了几朵雪花,却给她带来沉重的打击。
耳边传来两个孩子欢乐的笑声,姜亦依轻笑一声,将五年前的事情从脑海中赶出去。
她抬眸望向天空,几片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很快便化为水珠。
再过不久,定然可以将五年前的真相查清,这场雪便作为一个吉兆吧。
不知不觉间,夜色降临,远远望去,一片银装素裹。
除夕夜,京城格外热闹,饶是他们的宅子偏僻,却依旧能听得外头传来的嘈杂声。
房间内,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食材,姜小渊与夙遥识乖巧的坐在桌旁,
两人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姜亦依将铜锅端上桌,放在早已准备好的炉子上,揭开锅盖,香味弥漫在三人的鼻尖。
顾及到夙遥识,姜亦依这次特意寻了个隔板将锅分为两格,用鸡汤给他熬了底料。
饶是姜小渊已经吃了三四年的火锅,也未曾见过这样的锅子,他嘴唇微张,语气中满是惊叹:“爹爹,您真是太厉害了。”
夙遥识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锅子上,随着时间缓缓流逝,锅中的汤料开始沸腾,一般火红,一半奶白,看着格外有食欲。
姜亦依将食材一一放入,耐心的给两个孩子夹入碗中。
夙遥识有些拘谨,一口牛肉下肚,他双眸微瞠,毫不吝啬地夸赞:“江先生,这火锅果真好吃。”
鲜少听得夙遥识说这么夸张的话,姜亦依看得出小家伙并非客套,毕竟脸上的神情看上去格外享受。
姜亦依手上动作不停,给他们夹菜,双眸弯起:“既然好吃,便多吃一些,今日这些食材可足够咱们三个吃了。”
待三人将桌上的食材消灭殆尽,已经足足过去了一个时辰。
姜小渊已经坐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