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在靖王府待的时间并不短,他自然清楚大户人家对偷窃有多么忌讳,先前数次偷偷摸摸都未曾失过手,如今却栽在了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子手上,小厮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但是现在显然是他落于下风,只能沉下心来求饶,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对于这种人,姜亦依见得多了,无非就是贪些小便宜,现在嘴上这么说,还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姜亦依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如今他倒是送上门来。
趁着小厮吃痛,姜亦依从荷包中取出一颗药丸,伸手钳住他的下巴,直接塞了进去。
药丸入口即化,还未等小厮反应过来,便进入他腹中。
小厮顾不得手腕上的疼痛,干呕几声,想要把药丸吐出来,满脸惊恐的看向姜亦依,如同看到阎王爷一般。
姜亦依在他面前蹲下,唇角上扬,漆黑如陈年锅底的脸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的恐怖:“这个药可是我独家研制,就算你找京城最有名的大夫,也不一定能制出解药。”
在小厮愈发惊恐的眼神下,姜亦依唇角笑意更深:“而且恐怕你没时间去找大夫了,这药在三
个时辰内便会发作,到时候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如同一个废人一般,并且还要受着穿肠烂肚的苦痛,想来是最痛苦的一种死法了。”
话音刚落,一股尿骚味传来,姜亦依嫌恶的站起身,朝后退几步,眸光冷厉,落在满脸泪痕的小厮身上,嫌恶的瞥了他一眼:“若是不想这么痛苦的死,待会儿我问什么,就一五一十的回答。”
小厮连连点头,若非不能讲话,他现在早已经表忠心了。
将小厮哑穴上的银针取出,姜亦依实在嫌弃这根银针,随手放在桌子上,打算天亮之后扔掉。
小厮咳嗽数声,身体颤抖,只能毫无尊严的朝着姜亦依爬去,嘴中不住的喊着:“姜毅,给我解药,我不想死。”
“站住!”姜亦依随着小厮的前进后退几步,厉声呵斥,“若是再往前走,我现在便可以送你上路。”
小厮赶忙停在原地,一时间不敢开口,生怕姜亦依就此要了他的小命。
姜亦依在小厮几米外坐下,双眸微微眯起:“你在公子跟前伺候了这么久,可知道一些秘闻?”
“我,我,我不知道。”小厮连连摇头,说话期期艾艾,“我就是一个
看门的,我能知道什么?”
“哦?”姜亦依唇边笑意散去,语气陡然一沉,“既然你自己不想活,那我也不为难你了。”
眼看着姜亦依将银针拿起,小厮瞳孔微缩,连忙改口:“我说,我说。”
姜亦依扯了扯唇角,眸光紧紧地盯着小厮:“你可知晓王妃给公子喝的是什么药?”
“这,这我是真不知道。”小厮面露惊恐,却连连摇头,“药都是王妃身边的嬷嬷熬好之后给送过来的,我只是将药送进房内而已。”
姜亦依微微抿唇:“那你便从未好奇过那药?”
小厮纠结片刻,缓缓开口:“自是好奇过,毕竟那药实在是太难闻了,也不知道公子是如何喝下去的。”
话音微顿,小厮继而说道:“我,我有个相好的便是在王妃院中伺候,听闻有一段时间,时常有几个神秘人进到王妃房中,次次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做什么。”
姜亦依眉心微动,身体稍稍前倾:“什么时候的事?”
“这,这实在是有点久远。”小厮绞尽脑汁,在姜亦依的威胁下,总算想了起来,“好像是冬至那一阵儿。”
冬至!
姜亦依身子微僵
,荆州那桩案件便是在冬至发生,虽然已经知晓幕后黑手是靖王府,但是这其中靖王府又获了什么利?
她一时间想不通。
正当姜亦依思绪杂乱之时,小厮颤颤巍巍道:“我还记得,我那相好的好像和我提了一句,那些神秘人手中似乎捧着一个木盒,经过的路上都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这似乎就是问题的关键。
姜亦依眸光微凛,好不容易抓住一点思路,便被小厮的求饶声打断。
“姜毅,我就知道这些了,求求你放过我,给我解药吧。”小厮忍着手腕的疼痛,声音颤抖,“我可以把先前你给我的碎银子都还给你,我以后不会再贪慕你的钱财了,你放过我。”
莫名被打搅,姜亦依心中存着一股怒气,见他这副模样更是觉得碍眼,她上下打量他一番,眸光冷厉:“我怎么能确定你不会将此事告发?”
言外之意便是不想给他解药。
小厮能守着这个好差事这么久,也多多少少懂得其中的门道,他两眼睁得溜圆,连忙摇头:“我不会的,你相信我,我用性命发誓。”
姜亦依自然不会对小厮下毒手,万一他当真死在这里,管家定然
会派人探查,查到她身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