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风舒,冬日的寒意愈发的远去。
姜亦依今日并未打算前往靖王府,原因无他,这段时间去的实在是太勤了,尽管两人如今的身份是未婚夫妻,但是也不能时常来往,特别是女子整日往男子家中而去。
昨日左相特意派管家前来敲打了一番,便是为了左相府的名声。
今日的天儿甚好,姜亦依干脆让下人们在院子中放了个躺椅,借着这个机会休憩片刻。
一阵脚步声猝然响起,从院外而来,姜亦依长睫微颤,缓缓睁开双眼。
春月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套衣裙,在看见姜亦依的时候微怔,片刻后低垂着头,在姜亦依身侧站定:“二姑娘,方才管家唤奴婢取来这套衣裳,为了过几日做打算。”
“为何?”姜亦依坐起身,视线在春月手上微顿,面上毫无波澜,“管家可有说是何事?”
“二姑娘,听闻五日后是陛下生辰,届时会在宫中设宴。”春月的头垂得更低,一五一十的交代,“大人吩咐您随着一同进宫。”
那暴君的生日快到了?
姜亦依眉心微动,却又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微微抿唇:“陛下此次设宴,可是
让京中官员的女眷也一同入宫?”
“奴婢不知。”春月微微摇头,话音微顿,紧接着说道,“不过管家好像提了一句,是陛下特意邀请了您。”
此话一出,姜亦依更是心生不解,一时间竟不知晓夙沧墨的心思。
不过既然夙沧墨下旨,她也无法抗旨,点头应道:“将衣裳送进房内罢。”
总归距离那暴君生辰还有几日,她也不需要着急。
阖上眼眸,姜亦依的脑海中却满是夙沧墨此举的意图,只是思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他究竟要做什么。
男人心,海底针啊。
既然想不到,只能见招拆招了。
北云国帝王寿辰,自是极其重视,这些时日以来,京中热闹得很,百姓们都在议论着此事。
姜亦依对此也偶有听闻,不过她并不在意,左右她现在整日待在闺中,礼物这种东西,有左相准备就是。
夜里,月明星稀,整个左相府已经一片寂静,只能听得几声鸟类的叫唤声。
姜亦依缩在被子中,将话本子合上,不知不觉间意识逐渐模糊。
正当她即将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一缕凉风袭来,将她的睡意瞬间吹散。
姜亦依猛地睁开双眼
,却见床前站着一个人,月光从他背后洒来,将他整张脸陷入阴影中,姜亦依紧握的拳头松开了些许,翻身下床,抱拳行礼:“参见陛下。”
“江先生近日歇息的倒是早。”夙沧墨的眸子紧盯着姜亦依,片刻后转身朝着屏风外走去。
姜亦依:“……”
狗皇帝,大半夜的真是闲的没事干,好端端的跑出来吓人。
暗自翻了个白眼,姜亦依从一旁取来外衫,浅浅的整理一下衣着,跟随在夙沧墨身后。
夙沧墨不急不缓的坐在桌旁,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见姜亦依恭敬地站在面前,他微微挑眉:“可知今夜朕为何前来?”
“在下不知。”姜亦依对夙沧墨的到来并不欢迎,如今听他这般问,更是觉得心中一沉,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于姜亦依的态度,夙沧墨也不在意,继而询问:“那你知道明日是什么日子?”
姜亦依陷入沉思,明日是什么日子?
将大大小小的节日都从脑中过了一遍,姜亦依也没有把这些日子对上,在夙沧墨凝眸注视下,她缓缓摇头:“在下不才,实在是不知道。”
此话一出
,夙沧墨面色陡然一沉,周身的寒意都重了些许。
姜亦依顿觉莫名其妙,对夙沧墨的突然发怒一头雾水。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也没有说错话啊。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夙沧墨眸光复杂,一时间竟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姜亦依。
片刻后,夙沧墨轻叹一口气,脸色已经逐渐缓和,语气却依旧显得别扭:“难道左相未曾告诉你,明日让你随着一同进宫吗?”
进宫?
姜亦依微怔,恍然大悟,难怪夙沧墨方才生气,原来是在气她忘记了他的生辰。
的确,北云国帝王的生辰,百姓们本就应当记在心中,这确实是姜亦依的过错。
知晓了缘由之后,姜亦依懊恼的蹙眉,声音中满是歉意:“陛下恕罪,在下方才脑子不清醒,忘记了此等大事,还望陛下大人不记小人过。”
“无妨。”夙沧墨的面色已经恢复成往日冷淡的模样,眸中却闪过一丝笑意,饶有兴趣的看向姜亦依,“既然知晓朕的生辰,想必你也为朕准备了生辰贺礼。”
姜亦依身子微僵,任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