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在愣什么?”靖王妃尾音上挑,面上染上一丝不悦。
嬷嬷回过神来,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忙不迭应道:“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这么快?”靖王妃诧异了一下,随即看向世子和姜亦依,兀自点头,“看来得快些准备了,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靖王妃站起身来,温声嘱咐一声:“我便不打扰你们了,只是待会儿莫要再出去了,最起码明日才能出门。”
话音落下,靖王妃便领着嬷嬷离开。
“也怪前几日去了一趟行宫,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屏风外传来靖王妃略微懊恼的声音,随着脚步声的远去,声音渐渐消散。
若不是靖王妃忽然间提起成亲一事,姜亦依也险些忘记时间,眸光渐深。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但她竟然没有套出什么消息,看来接下来得抓紧时间了。
“公子,二姑娘。”
正当姜亦依陷入思考中时,一道声音传来,她抬眸看过去,只见伺候在世子房中的小厮走了进来。
两人的视线落在了小厮的身上,世子坐在床沿,淡淡的询问:“怎么了?”
小厮低垂
着脑袋,恭敬地说道:“如今已经快到午时,您与二姑娘是现在用午饭,还是待会儿再吃?”
原来已经是午时了。
姜亦依眸光一转,透过大开的窗户向外看去,日头已经高高挂起。
因着方才靖王妃说的话,姜亦依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在这里待着,更何况与世子一块儿吃饭这件事,想想就觉得难受。
“表哥,既然你该吃饭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姜亦依抿了抿唇,唇角上扬,“再者,今日我院子中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得快些回去了。”
世子向来不会刻意挽留姜亦依,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吩咐小厮:“你将二姑娘送出去吧。”
和世子打了声招呼,姜亦依便转身离开,小厮只将姜亦依送到院门口,便匆匆的折身回去。
此时的太阳格外的刺眼,姜亦依不想在太阳底下多待,领着轻水快步离开靖王府。
回到左相府时,姜亦依迈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经过一条岔路时,余光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管家。
只是管家似乎并未看见她,面上一副愁苦的模样,似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姜亦依脚步未停,没有打算
和管家交谈,毕竟管家于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回到屋内,姜亦依坐在桌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一边等待着轻水将午饭端上来,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左相府的另一头,管家匆匆进入书房,小心翼翼地禀报:“大人,方才传来消息,并未寻到姜贵妃的身影。”
“嗯?”左相执着笔的手微顿,抬眸冷冷的看着管家,屋内寂静片刻,左相猛地将手中的笔拍在桌面上,厉声呵斥,“多久了?这都多久了?本官平日里养你们是让你们吃白饭的?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
左相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管家想要辩解几句,只是嘴唇嗫嚅几下,还是没敢说出口,只能低垂着脑袋任由左相责骂。
“真是一群废物!”
左相的胸膛急促的起伏着,一时气恼之下,将桌上的折子尽数挥到地上,连同砚台都没能逃过。
巨大的声响在书房中响起,直将管家吓得浑身颤抖。
左相坐在椅子上,掀了掀眼皮,看见管家一副如同鹌鹑一般的模样,心中的怒气不降反增,他也不想再多提姜亦依的事情,话锋一转:“二姑娘那
里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提起姜亦薇,管家心中欲哭无泪,万万没想到左相大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被打入天牢的假“姜贵妃”,这不是在为难他吗?
支支吾吾了许久,管家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直到左相不耐的冷哼声传来,他才期期艾艾的应道:“大人,二姑娘那里可能有些困难,陛下,陛下现在派人严加看管着天牢,我们的人根本没有机会动手。”
话音刚落,管家便察觉到书房内的温度瞬间降低,他浑身打了个寒颤,将脑袋垂得更低。
“本官真是养了一群废物,说你们是废物还侮辱了废物。”左相额上青筋暴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夙沧墨,真是该死!”
管家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看来左相大人这次是真的气急了,竟连陛下的名讳都直接喊了出来。
左相艰难的平复着情绪,靠在椅背上,阖上双眸,脑中不断地浮现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时候发现宫中的姜贵妃并非是真正的姜贵妃的,他在宫中安插了不少的眼线,竟然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也怪皇帝隐
瞒的太好,想到夙沧墨,左相轻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