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依和姜小渊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他的小心思。
恰在此时,马车缓缓停下,轻水的声音自外头传了进来:“二姑娘,不如让奴婢将这小孩儿送到医馆吧?”
“不必。”姜亦依给姜小渊使了个眼色,掀开帘子吩咐,“我亲自领着他进去,免的到时候被人说左相府心狠。”
轻水一双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一边伺候着姜亦依下马车,一边试探询问:“那靖王府那边儿……”
姜亦依的脚落在地上,并未回应轻水,反倒是转头看向车厢,蹙眉吩咐:“你将这孩子抱着,随我一同进医馆中。”
这自然是对车夫的吩咐,车夫虽是不太情愿,但是对于主子的命令却不得不听,只好将姜小渊抱起。
姜亦依转身走进医馆,余光中那辆马车也停在了不远处,看样子小识很快也会进来。
想到小识,姜亦依的情绪高了许多,迈步踏入医馆。
同大夫说了情况,车夫便抱着姜小渊进入一个小隔间,大夫也紧随其后进去。
不多时,车夫被赶了出来,姜亦依扯了扯唇角,眸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扫了一圈,淡声吩咐:“轻水,你代我前往靖王府
一趟,便说我遇上一点事儿,今日恐怕不能过去了。”
闻言,轻水顿时不依:“二姑娘,难道您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吗?奴婢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天子脚下,岂会出事?”姜亦依睨了轻水一眼,语气中充斥着不容置喙,“莫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待你从靖王府出来,便立即来寻我,我就在医馆内等你们。”
自打来到姜亦依身边,轻水便鲜少见到她这般强硬的命令,犹豫了一瞬,咬牙应了下来。
离去之时,还不忘补充一句:“二姑娘,奴婢会尽快赶回来的。”
“嗯。”姜亦依敷衍地应了一声,直到轻水和车夫即将踏出医馆的时候,姜亦依开口将他们唤住,嘱咐一声,“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轻水连连应声。
停在医馆门外的马车终于离开,此时,小隔间内传来动静,大夫掀开门帘走了出来,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在看到姜亦依的时候,大夫的脸色才恢复一些,语气中带着一丝被欺骗的恼意:“这位姑娘,您方才带来的那个孩子浑身完好无损,分明一点病症都没有。”
“哦?”姜亦依佯
装诧异,摸出一块儿碎银子,将之放在柜台上,无奈道,“没事自然是最好的,否则我此时便不只是带他来看个病了。”
大夫将诊金收起来,不禁感叹一声:“姑娘真是心善。”
既然收到了诊金,大夫便也没有什么不满了,正好有别的病人唤他,他便匆匆离去。
姜小渊找准时机从小隔间出来,小跑着来到姜亦依的身边,高抬着手挥动:“小识,快来。”
顺着姜小渊的视线看去,姜亦依只见一张分外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时间心间微动,鼻尖酸涩。
“江先生。”夙遥识在姜亦依身旁站定,仰头看着她,眸底掩藏着一丝依赖和思念。
“小识。”姜亦依抑制住指尖的颤抖,伸手轻轻抚摸夙遥识的脑袋,眼角泛着水光,“好久不见。”
足足五年了,自打小家伙出生起,她就未曾见过他,缺席了他这么多年的成长,倒是让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淡然沉稳的性子。
姜亦依知晓夙沧墨是将小识当做储君来培养,但是这种性子哪是小孩儿应当拥有的,放在前世来说,就是早熟。
想来小家伙这几年在宫中受了不少罪,不
过也幸好他先前去了潭州,否则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种种回忆如走马观灯一般在她脑中一一划过,姜亦依垂下眼睑,平复心中汹涌的情绪。
大抵是因为她和小识容貌的关系,医馆内的人时不时地投来视线,姜亦依微微抿了抿唇角,带着他们两个离开,径直进入斜对面的酒楼中。
在二楼寻了一间可以看见医馆的雅间,三人便坐着聊天儿。
好几日没有见面,姜小渊一个劲儿的在姜亦依的耳边叽叽喳喳,就连夙遥识的话都比往日多了许多。
姜亦依则认真的听着他们两人说话,时不时地附和几句,一时间,雅间内分外热闹。
正当姜小渊说的兴起,姜亦依的眸光下移,恰好看见熟悉的马车朝着医馆的方向驶来,看来是轻水已经回来了。
虽然很不舍得两个孩子,但是姜亦依却不得不打断他们的话头,无奈解释:“小渊,小识,我现在得离开了。”
“那东宫中……”姜小渊的话骤然止住,唇角的弧度压平,面上染上了浓浓的不舍,“爹爹,怎么这么快便要走啊。”
姜亦依将两个孩子的神情尽收眼底,她也很
不舍,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温声安抚:“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