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
她找不找人和夙沧墨应当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凭空编出来的。
姜亦依忽的想到与夙沧墨相识的这段时日,他一直想要让她留在京城为他所用,难不成夙沧墨是在打这个主意?
要不是六年前醒来她为了活命冒犯了夙沧墨,她肯定就答应了。
如今这种情况,一旦她应了夙沧墨的要求,那就代表她离开京城的借口被彻底剥除。
想到日后要一直留在京城,时不时地与夙沧墨见面,姜亦依便感到后脖颈发凉。
等夙沧墨知道他要找的贵妃就在眼前,她和姜小渊危矣!
姜亦依长睫微颤,沉吟片刻,缓缓摇头:“陛下,在下不会放弃寻找小渊的母亲,即便这辈子都寻不到她的踪迹,起码在下没日没夜都在努力,即便是死去,也会觉得心中圆满。”
“倒是看不出,你还挺深情的。”夙沧墨唇角的弧度已经淡去,此时已然恢复成往日冷淡的模样。
对于夙沧墨的“夸赞”,姜亦依脸不红心不跳的应了下来。
只是这样一来,这件案子她怕是插不上手了。
想到那几具尸体,姜亦依眉心微蹙,轻叹
了一口气。
院外传来若有若无的笑声,姜亦依眼皮一跳,下意识抬眸看向院门。
那里还没有人经过,但是说笑声却愈发的清晰,显然是有人在朝着这儿靠近。
饶是如此,夙沧墨却依旧不慌,将茶杯不急不缓的放下,他方才站起身来,指尖轻抚衣袖。
姜亦依随之站起身,若非眼前人的身份不是她能够招惹的起的,她恐怕早已经动手将人扔出去了。
院外的说笑声越来越清晰,与此同时,两道脚步声响起,姜亦依看着云淡风轻的夙沧墨,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陛下,这……”姜亦依微微抿唇,只说了几个字便戛然而止。
相信夙沧墨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眼前的男子朝着姜亦依逼近一步,垂眸看向她,忽的嗤笑一声:“既然江先生对朕提出的两个条件都不满意,不如答应朕一件事?”
“什么事?”姜亦依咬了咬牙,恨不得上手将夙沧墨推走。
“朕现在还没有想好,待朕想好了,到时候再同你讲。”夙沧墨眸光微动,在院子外的人进来之前,他的身影总算是消失。
姜亦依的视线落在夙沧墨离开的方向,
迟迟没有收回。
“若是同意朕提出的条件,那么若是案子有进展,朕便会派人给你递消息,京兆尹那边儿也会打点好。”
即便夙沧墨的身影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但他最后的这句话却始终在姜亦依的脑海中不散去。
姜亦依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不仅仅是解除了危机,更是因为可以参与到这桩案子的调查中。
至于方才答应的条件,姜亦依暂且将它抛之脑后,只希望夙沧墨不会过于为难她。
正当姜亦依抬脚的时候,说笑声出现在院外,她侧眸看去,只见轻水笑盈盈的和一个丫鬟挥手。
“二姑娘。”轻水脸上满是笑意,在察觉到姜亦依的视线时,她面色一惊,快步走进院中,笑意淡去些许,小心翼翼的询问,“奴婢不知道您在院子中休息,方才可有吵到您?”
“无妨。”姜亦依随意的摆了摆手,打算回屋内准备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临近大婚,依北云国的习俗,新郎新娘还是少见面为好,所以这段时间正好让她来调查这桩案子。
轻水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恢复,小跑几步跟上姜亦依,忽的视线一转
,眸光落在桌上的茶杯上,她眨了眨眼,眉心微蹙:“二姑娘,您方才是喝了这壶茶水吗?”
“嗯?”姜亦依本是沉浸在案子中,此时听轻水这般讲,她的视线也不由得落在那个茶杯上,缓缓吐出一口气,“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轻水连连摆手,秀气的脸皱在一起,支支吾吾道,“只是这茶已经凉了,奴婢忙起来便忘记重新沏,担心您喝坏肚子。”
凉的?
姜亦依扯了扯唇角,随意应了一声,快步回到房间。
反正这茶水不是进了她的肚子,热的凉的又有什么区别,至于夙沧墨,想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被这杯凉茶水打倒。
夜幕低垂,姜亦依看着桌上的那身男装,轻叹一口气。
不得不说,左相府二姑娘这个身份还真是不友好,特别是身边还有个轻水,无论去哪里都和她寸步不离,完全没有机会换上男装出去查案。
这样下去,她还查什么案子?
姜亦依抬手揉了揉眉心,心下有些纠结,难不成要把对春月的手段使到轻水的身上?
但是轻水这姑娘和春月又不一样,倘若轻水也像春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