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呢?”姜亦依转了转脖子,顺着轻水的视线看去,却发现轻水看的正是她扔在床上的小册子。
姜亦依:“……”
被姜亦依察觉到了小动作,轻水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上缓缓爬上了一抹红晕,她抿唇笑了一声,轻声回应:“奴婢只是在想,嬷嬷给您的这小册子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让您面色都不对了。”
姜亦依揉着后颈的动作顿住,她忍不住回想方才的情景,她的脸色应该没有变吧?
毕竟她前世见过的比这小册子上画的可露骨多了。
想到这里,姜亦依莫名起了逗/弄的心思,伸手将小册子拿起,递给轻水,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喏,你不是想知道吗?自己看便是。”
“这……”轻水犹豫了一下,试探地接过小册子,在姜亦依略带戏谑的眼神下,将小册子翻开。
仅仅看了一眼,轻水双眸微瞠,下一瞬慌忙将小册子合上,脸颊上的红晕更甚,乃至于整张脸都通红。
“二,二姑娘。”轻水躁得慌,忙不迭的将小册子放到了姜亦依的手边,再也没有想看的心思。
姜亦依不由得轻笑出声,被早早唤醒的不悦
情绪也在此刻散去。
趁着这新房内无人打扰,姜亦依干脆躺下补眠,在轻水幽怨的眼神下阖上双眸。
好好的一个大喜之日,却被世子忽然之间的犯病给搅得彻底乱套,距离新房不远处的一个院子中,靖王爷与靖王妃皆在里头,担忧的等待大夫为世子诊断。
趁着众人不注意,一道身影从人群中退往边缘处,随即朝着院外鲜少有人经过的小路匆匆离去。
小路的尽头便是一处假山,那人并未停下脚步,反倒是朝着假山背面走去。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假山背面被凿开了一个一人高的洞口,而这洞并不小,足足可以容纳五六个人。
此时,夙沧墨与李公公便待在这个洞里头,等候着那人前来。
“陛下,靖王府处处都有眼线,只能屈居于这儿了。”李公公眉头隆起,对这处阴冷却又逼仄的地方很是不满意。
夙沧墨并不在意这处藏身的洞,他只淡淡的瞥了一眼李公公,并未多言。
此时,一道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传来,李公公提起精神,朝着洞口而去。
不多时,李公公便带着一人进来,面上显然放松了许多。
洞内的环境黑沉,饶是看
不清楚里头的人长什么样,但是从周身的气度也能看出端倪。
管家瞄了一眼李公公,作揖行礼:“老奴参见陛下。”
“不必在意这些虚礼。”夙沧墨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开门见山道,“事情可有按照计划进行?”
“陛下放心,老奴并未失手。”管家对垂着脑袋,一五一十的交代,“自打五日之前,老奴便开始换掉世子常吃的一味药,只是直到昨日都未曾见世子有何不妥,故而今日只能铤而走险,直接将早上的药换成了安神汤。”
话音微顿,管家偷偷地看了夙沧墨一眼,继而说道:“好在起了作用,世子在拜堂的时候昏了过去。”
“可有拜天地?”
夙沧墨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管家一头雾水,他虽是心中不解,却还是摇头道:“并未,在此之前,世子便已然晕过去了。”
“嗯。”夙沧墨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了许多,他右手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唇角微微上扬。
在管家看过来的时候,夙沧墨嘴角压平,淡声询问:“带过来的人可有安置好?”
管家赶忙收回视线,将脑袋垂得更低:“老奴已经将人送到柴房了,那柴房
距离世子的新房并不远,待时候已到,便能不着痕迹的将人送进去。”
“办事的时候小心些,莫要被靖王发觉。”夙沧墨睨了管家一眼,提步朝着外头走去,“告诉朕,新房在何处。”
管家连忙将新房的方位告知夙沧墨。
话音刚落,夙沧墨便从洞中出来,脚尖轻点之下,身影很快就消失。
李公公不免被惊了一下,他仰头看着夙沧墨离开的方向,直到那道身影落入某件宅院中,他才收回了视线。
“李公公。”管家跟随着李公公出来,凑上前暗暗询问,“今日嫁进来的这位姜二姑娘,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让陛下耗费如此大的心力?”
李公公双眸弯起,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暗含威胁:“那位的身份可不是你该知道的,你只要做好陛下吩咐的事情,保住自己的身份就是,若是被陛下知晓你今日问的话,恐怕杂家都保不住你。”
“这……”管家被李公公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依着李公公这意思,似乎陛下对这位姜二姑娘的心思不单纯,难怪陛下耗费这么大的力气,连拜堂都不愿意让进行下去。
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