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口糕点下去,世子忽的剧烈咳嗽,面色因咳嗽而涨得通红,双手微微颤抖,竟连一小块儿糕点都抓不住。
“表哥。”姜亦依惊了一下,一手覆于世子的背上轻拍,一手则迅速提起茶壶斟茶,“表哥,快些喝点水。”
姜亦依将水杯递到世子的唇边,蹙眉喂他喝水。
然而世子咳嗽不停,姜亦依一只手难以将水喂到世子口中,侧眸看向一脸慌乱却手忙脚乱的轻水,连忙吩咐:“轻水,你来喂世子喝水。”
“好,好。”轻水不敢耽搁,从姜亦依的手中接过那杯茶水,小心翼翼的将茶杯抵在世子的唇边。
姜亦依空闲下来的手顺势搭在了世子的手腕上,表面上是在安抚世子,实则正在查探世子的脉搏。
一杯水下肚,世子的情况确实好转了些许,但是一旁的轻水却并不轻松。
大抵是因为第一次伺候世子,手忙脚乱之下,茶水都洒出来了不少,将世子身前的衣裳浸湿,而她额上也渗出了一层汗珠。
“二姑娘?”轻水手中拿着空茶杯,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只能将祈求的目光投向姜亦依,“还需要再给世
子喂一杯水吗?”
姜亦依的面色比之先前已经好了许多,她不动声色的将置于世子手腕上的手移开,闻言微微点头:“喂吧。”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世子的胸前,她嘱咐一声:“小心些,莫要再将水洒了。”
“奴婢知晓了。”轻水重重点头,沉下心来喂世子喝水。
此时,躲藏在房梁上的夙沧墨听着姜亦依这声嘱咐,眉头不由得隆起,躁意汹涌。
姜亦依并不知道夙沧墨在躲藏的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她轻拍着世子背部的手逐渐停下,将手帕递过去:“表哥,你现在感觉如何?需要将大夫唤过来吗?”
“不,咳咳,不用。”世子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只是还时不时地轻咳两声,尽管如此,也比方才的情况好多了。
“那就好。”姜亦依面上的担忧淡了许多,朝着战战兢兢的轻水招了招手,淡声吩咐,“你快去将世子的小厮唤来,随他去取一件衣裳,为世子换下。”
姜亦依先前便发现,这间新房中并没有世子平时穿的衣裳,不知道是不是靖王妃忘了添置。
轻水心虚的瞟了一眼世子身前的水渍,连连应声,匆忙
离去。
直到轻水的脚步声远去,姜亦依再次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世子的手边,眸光微闪:“表哥,为何你已经吃了这么多年的药,却始终没有用处?今日更是忽然晕倒,将我吓了一跳。”
“大抵是我这身子不争气吧。”世子眉眼淡淡,端起水杯轻抿一口,唇角溢出一抹苦笑,“委屈表妹了,要嫁给我这病秧子。”
“表哥说的什么话!今日礼成,你我已然是夫妻,我并不觉得委屈。”姜亦依微微蹙眉,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不赞同,她冷哼一声,“依我看来,分明是为你开药方的大夫没有本事,哪里能怪的上你的身子。”
说着,姜亦依眸光一转,继而询问:“表哥,你可知晓是哪个大夫给你开的药方?莫非就是平日经常会来府中的那位?”
世子侧眸看向姜亦依,察觉到她眸中的担忧与不忿,他缓缓摇头,轻叹一声:“不是府中那个,具体是什么人,我也不知晓,只知道那人是母亲寻来的,似乎只是一个游医。”
“游医?”姜亦依眉心紧皱,心中陡然一沉。
游医四海为家,从不在一个地方久留,若是想要找
到那人,恐怕难得很。
不过,既然靖王妃曾经和那游医有过联系,不知道是否有独特的法子能够找到那人。
姜亦依心中思索着这个可能性,顿时便觉得格外困难,虽说靖王妃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但是经过今日世子昏迷一事,恐怕靖王妃又会对她不满意,这样一来,想要找到游医可谓是难上加难。
“表妹?你在想什么?”耳畔传来世子困惑的询问,姜亦依这才回过神来,轻抿唇角,“我只是在想,那个游医会不会是在骗姑母。”
世子唇角的笑意淡去,看着姜亦依纠结的面色,世子淡声询问:“怎么了?你也见过那游医?”
“自然没有。”姜亦依连连摇头,单手撑着下巴,“我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如何能接触到游医。”
闻言,世子的眉头皱起,更是不解:“那你方才所言是什么意思?”
“因为表哥吃了这么多年药,身子并没有好转,那游医可不是在骗姑母吗?”姜亦依眉眼间带着些许的不悦,忽的表情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朝着世子看去,“我觉得,表哥吃的药好像有些奇怪。”
近几个月
,姜亦依时常过来靖王府,不止一次撞上世子喝药,在靖王妃没有来的时候,一般都是她接手,来喂世子。
故而她发现近些时日的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