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夙沧墨,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将人留在京城,上一次是用五年前的案子才将她留下,那这一次呢?
除非他能直接帮她把人找到,或者是将她五年前被害死的孩子送到她面前,唯有这两种办法,偏偏这两种办法都无解。
每次遇到和姜亦依有关的事情的时候,夙沧墨就觉得分外棘手。
夙遥识静静地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对江先生所谓的找人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江先生本来就是姜小渊的娘亲,她口中的找人便是不攻自破,这绝对是江先生找的一个借口。
想及此,夙遥识抬眸瞄了一眼夙沧墨,皱了皱鼻子,愈发觉得父皇无用,看来这件事情还是得靠他。
屋子内安静了片刻,姜亦依垂眸看向躺在自己怀中的夙遥识,眸光温柔:“头还疼吗?”
“疼,您再帮我按按。”夙遥识艰难的点了点头,趁着姜亦依抬手的时候,他缓缓抬起手,佯装无力的将自己的手送到姜亦依的手中,眸中含着几分委屈,“江先生,您再留一段时间,好吗?”
不给姜亦依说话的机会,夙遥识继而说道:“我现在好难受,我想要您陪陪
我,我好疼。”
说着,夙遥识眼巴巴的看着姜亦依,清晰地在姜亦依的瞳孔中看见自己面色苍白的虚弱模样。
姜亦依可以坚定的拒绝夙沧墨,却无法拒绝可怜巴巴的夙遥识,她紧紧抿唇,心中纠结万分。
“江先生,可以吗?”夙遥识往姜亦依的怀中缩了缩,迟迟未能得到姜亦依的回复,他的眸中逐渐黯淡,神情恹恹,稚嫩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失落,“我知道了,是我强求了。”
姜亦依哪里能受得了小家伙这般模样,心脏仿若被密密麻麻的细针扎入,泛起阵阵疼痛,她无奈的笑了笑,叹息一声:“好,我多留一阵儿。”
夙遥识的眸子刹那间便溢出了光彩,他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姜亦依的手,乖巧而又懂事。
一旁的夙沧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对这副模样的夙遥识感到甚是新奇,他先前便知晓夙遥识对江一一有几分欢喜和依赖,却没想到为了将人留下来,夙遥识竟然能做到这一步,着实罕见。
这般想着,夙沧墨猝不及防与夙遥识四目相对,两人视线交错一瞬,夙遥识便垂下眼睑。
夙沧墨哑然失笑,他方才分明看到
,夙遥识的眸中划过一道亮光,似是在和他邀功。
夙遥识乖巧的躲在姜亦依的怀中,大抵是被按的很舒服,竟然开始昏昏欲睡,眼皮子都忍不住上下打架。
“小识,现在还不能睡。”姜亦依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夙遥识从自己怀中挪开,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笑着说道,“等到他们将药送来,喝了再睡,否则头会疼,觉都睡不安稳。”
骤然间离开温暖的怀抱,夙遥识心中不大情愿,却也不好意思再主动提起这事,忸怩了一阵儿,便没有了睡意。
“陛下,您先在这儿同小识说会儿话,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说完,姜亦依便转身离开。
从屋子内出来,十一正靠在墙上打盹儿,姜亦依也不想打搅到他,刻意放轻脚步,朝着厨房走去。
经过姜小渊的屋子时,姜亦依脚步一转,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甫一进去,姜亦依便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小包袱,也不知道姜小渊什么时候收拾好的。
她无声笑了笑,轻手轻脚的进入内室,姜小渊已经睡去,但是肉眼可见的不安稳,大抵是忧心着小识的身子,即便是在睡梦中,他的
眉毛也是紧紧地皱在一起。
姜亦依在床边坐下,伸手抚上姜小渊的眉心,将眉头的褶皱抚平,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离去之前,姜亦依将大展的窗子稍稍合上了些许,只留下一掌宽的缝隙。
从姜小渊的房内出来,姜亦依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下怕是又要让姜小渊失望了,突然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京城。
这还真是应了她先前与姜小渊说的那句“人算不如天算”。
姜亦依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这些无用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快步朝着厨房走去。
还未进入厨房,便见李公公端着一个碗从里头出来,那药还冒着热气,使得碗也格外的烫,饶是李公公垫着一块儿布巾,手指却依旧被烫的泛红。
“李公公,我来吧。”姜亦依上前几步,伸手欲要从李公公的手上接过那碗药。
李公公这才注意到姜亦依,他连连摇头,笑眯眯地应道:“这哪里用得着您,杂家来就是。”
说着,李公公朝边儿挪了一小步,与姜亦依一同向外头走去。
“江先生,太子殿下可是醒来了?”李公公端着药碗的
手格外的稳当,即使迈的步子不小,却也没有洒出一滴。
姜亦依与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