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沧墨说走就走,连给夙遥识再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留。
不多时,十一从外头进来,见夙遥识面上残留的懊恼之意,他小心翼翼地询问一句:“太子殿下,您可是与陛下闹了矛盾?”
不然为什么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没有。”夙遥识一怔,不知道十一为什么会这样想,他缓缓摇头,想到夙沧墨方才的神情,心中涌上一股挫败感。
他明里暗里的与父皇说了这么多,今日更是如此直白的与父皇讲,怎么一点用处都没有?
莫非父皇已经对女子厌恶到了这种程度?甚至都不愿意谈论与女子相关的事情。
夙遥识紧紧抿唇,再想到近几日江先生时不时地提出离开京城的打算,他的心中更是焦躁不安。
奈何父皇太不争气,既然想要让江先生留下,为何都不用心劝阻一番?每次都是他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去挽留江先生,只怕很快就要留不住人了。
耳边时不时地传来轻微的叹息声,十一偷偷抬眸看过去,只见夙遥识面色愁苦,不知遇到了什么难题。
十一纠结了一会儿,将夙遥识手边的书取走,恭
敬地询问:“太子殿下,您可是遇到了烦心事?不若与奴才讲上一讲,万一奴才可以为您解惑呢。”
“不必了。”夙遥识抬眸看了一眼十一,片刻后轻抿唇角,微微思忖,无奈的拒绝,“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今夜你就不必在屋里守着了,在外头寻个地儿好好休息吧。”
说完,夙遥识便自顾自地躺下,阖上双眸的瞬间,他似乎再次看到了父皇方才离去时的身影,更是觉得心中堵着一口气。
十一欲言又止,但见夙遥识已经闭上双眼,只能将欲要脱口而出的话吞入腹中,轻手轻脚的将烛火吹灭,小心地退了出去。
李公公看到夙沧墨从屋内出来的时候,心中不免诧异了一下,先前夙沧墨看望夙遥识的时候,再怎么样都会待够半个时辰,今日却怪异得很,仿佛刚刚进去讲了两句话便出来了。
将这些念头压下,李公公忙不迭的迎了上去,却并未得到夙沧墨的指示,他踌躇一瞬,试探询问:“陛下,可是要回宫?”
夙沧墨并未回复,倒是将眸光落在了正前方的那间屋子上,他眉梢微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方才
他进到院子中的时候,那间屋子中似乎并没有燃着烛火。
顺着夙沧墨的视线看去,李公公恍然解释:“方才您进去之后不久,江先生便将烛火点着,大抵是睡不着。”
“嗯。”夙沧墨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提步朝着那边儿走去,“既然还没睡,合该去问问小识的身子状况。”
李公公心念一动,不再多言,跟随在夙沧墨的身后走去。
窗纸上映着一个人影,正坐在桌旁,看样子正在看书,姿势一动不动。
两人在门外站定,李公公很有眼力见儿的上前一步,抬手轻轻叩响房门,因着此时天色已晚,担心扰到夙遥识与姜小渊,他刻意压低声音唤道:“江先生。”
姜亦依今夜本就毫无睡意,正准备起来去看看小识的时候,忽的听到外头传来动静,便知道是夙沧墨来了。
她虽然有些诧异夙沧墨这么晚都要来,但是也没有多想,更多的是不想出去在夙沧墨面前露面。
奈何翻来覆去的,姜亦依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夙沧墨次次前来都会在小识的屋内待上起码半个多时辰,她便趁着这个空隙起来看会儿话本子,待到时
间差不多了,再将灯熄掉,这样一来,便不需要出去和夙沧墨客套。
如今房门被叩响,姜亦依瞬间将思绪从话本子描绘的有滋有味的故事中抽出来,这才发现夙沧墨今日竟然早早地从小识屋中出来。
姜亦依眉毛微蹙,心中暗自腹诽一声:失策了!
大抵是未曾得到回应,李公公的声音再次传来,比之刚才高了一些:“江先生?”
“来了。”姜亦依缓缓吐出一口气,拧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不情不愿的起身,将门打开,侧身让开进门的路,微微弯身行礼:“陛下。”
夙沧墨轻应一声,迈步进入屋内,领着李公公径直朝着桌边走去。
姜亦依也赶忙跟上,直到夙沧墨坐在她方才的位置,她才后知后觉那本话本子还展开放在桌面上。
眼看着夙沧墨注意到了那本书,姜亦依双眸微瞠,眼疾手快的将话本子从夙沧墨的手下夺过来,佯装镇定地解释:“陛下,这书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莫要脏了您的眼。”
说着,姜亦依将话本子随手扔到了身后的桌子上,生硬的转移话题:“今日时辰这么晚,陛下竟然还来看望小识
,着实辛苦了。”
夙沧墨将姜亦依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对于她的反应稍感新奇,眸光越过姜亦依望向那本话本子,他扯了扯唇角,并未扯着那事不放,亦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