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姜小渊一哽,心中更是烦躁,“万一被他发现了……”
提到这事,姜小渊的声音都下意识压低,面上却依旧一副忿忿的模样。
姜亦依抬手摸了摸脸颊,眸光微闪:“放心,我今夜就再用一次易容药水,只要他看不到我们的脸,就不会发现。”
说着,姜亦依轻抿唇角,目光落在姜小渊的身上,喉咙有几分干涩:“再者,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将真相告诉小识,总归只有一个月了,我们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与小识相见。”
短短的一句话,便让屋内的氛围有所变化,姜小渊的神情也从忿忿不平逐渐改为失落。
平心而论,即便小识不是他的哥哥,他也很喜欢小识,更不必说小识与他有血缘关系,一想到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相见,姜小渊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见姜小渊的情绪逐渐稳定,姜亦依提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下来,她抬手抚上姜小渊的脑袋,温声说道:“待会儿和小识说两句话,不然他的心中也不好受。”
“好。”姜小渊闷闷地应了一声,脑袋都耷拉下来。
来到院子中,姜亦依觉得心情都舒畅
了不少,更是下定决心要离夙沧墨远一点,接下来的一个月,能不要见面,就不要见面。
事实也正如姜亦依所想,直到团圆节那日,她与夙沧墨统共才见了三四面,而且相处的时间几乎没有超过一炷香。
团圆节在百姓们的心中与春节的分量差不多,是极为重要的,每年的这一天,家人们都要聚集在一块儿,赏月吃团圆饭。
一大清早,姜小渊便神清气爽的在院子里练剑,眉宇间是显然易见的喜意。
想到很快就能离开京城,远离前夫哥,姜小渊简直高兴地想要哼歌。
也幸好这些时日前夫哥来的次数不多,娘亲也没有露馅,他紧绷着的那根筋彻底放松。
然而,还未等他高兴多久,不速之客便来了。
“江小公子。”熟悉的尖细的声音传来,姜小渊身子一歪,险些扭了脚。
他诧异的看向院门,只见李公公独身一人前来,浅浅的松了一口气,再次警惕起来,“李公公,您怎么来了?”
“杂家是来传陛下的话的。”李公公笑眯眯地在姜小渊不远处站定,视线在院中打量一番,询问道,“太子殿下与江先生可在?
”
“小识在屋子内换衣裳。”姜小渊绷着小脸,面色严肃地望着李公公,一副防备着他的模样,“至于我爹,大概是还没有起床。”
李公公面色诧异了一下,敏锐的察觉出姜小渊表现出来的敌意,一时间有些不大明白。
他应该没有惹过姜小渊,近一个月以内更是没有和姜小渊说过话,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李公公,您是来找我爹的吗?”姜小渊一本正经地看向李公公,黝黑的眸子似是想要将李公公看透。
李公公的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很快便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他面上的笑意不减,笑着点头道:“的确如此。”
“那您直接告诉我,待会儿等我爹醒了,我直接转告我爹。”姜小渊将剑收起,比起往日来态度强硬许多,还不忘补充一句,“想来您在叔叔的身边伺候,应当很忙,短短的几句话,应当也不值得您浪费时间在这里等着。”
李公公被姜小渊说的一愣一愣的,他怎么觉得今日姜小渊这么古怪,在自己的身上找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缘由,难不成是陛下招惹到了姜小渊?
忽的,李公公想
到出宫之时,陛下嘱咐的话,让他务必要亲口传达给江先生,不能通过他人转告。
现在看来,陛下口中的“他人”应当就是姜小渊。
这么说,陛下还当真与姜小渊结下了梁子?
一时间,李公公的思绪有些混乱,但是还是十分敬业地回绝了姜小渊的提议,缓缓摇头:“多谢江小公子体谅,可是陛下吩咐杂家,需得将事情亲口告知江先生,不能由他人代劳。”
姜小渊的脸色陡然一沉,更是李公公那副笑脸刺眼得很,他冷哼一声,语气不是很好:“那您便在这里等着吧,我爹估摸着还有一炷香的功夫才能出来。”
说着,姜小渊再次挥舞着他手中的剑,只是与方才相比,心情直线下降,更是没有了练剑的心思。
本以为李公公会等不了,却没想到他还当真就在树荫下站了一炷香的时间。
随着时间的流逝,姜小渊甚至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重要的话,才必须要由李公公亲口传达。
就在姜小渊犹豫着收了剑的时候,姜亦依的房门从里面打开。
姜亦依方才便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猜到了是李公公前来,还故意拖
延了许久,本以为李公公已经离开,却没想到他竟然还站在院内。
看到李公公,姜亦依不免诧异了